“有道理。”晏拂枝也不過多糾纏,正經道:“這府裏的事你有什麼線索嗎?我敢肯定並不是自然的死胎或是什麼巧合。巧合也不會一連巧合六次。”
“我也看出來了,但是完全沒有頭緒,甚至我連九位夫人都沒見個遍,不過下人懷疑最多的就是你伺候的那位劉府大夫人了。你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晏拂枝翻個白眼:“我連麵都沒見到哪裏知道她有什麼不對勁。大夫人體弱多病,一般不見客,更何況我一個下人——說到這事我就得發發牢騷了,天知道我從沒幹過這些活!入了北鬥燕我還得受這種累,乍一聲聽到這名字的時候還以為是多麼拉風的差事。好歹我晏拂枝在來後周之前也是……”
聽她自吹自擂到一半突然噤口不言,聞人語不由好奇地問:“也是什麼?”
“哈……沒什麼。我是說來後周之前我好歹也一直嬌生慣養的。”晏拂枝輕笑了一下,聲音在寂夜裏如玉珠落地一般清脆動聽,但仔細聽時恍覺她的笑聲帶著涼意,以及不可磨滅的恨。
聞人語向來不肯在除開任務以外的人或事上浪費精力,聽她回答臉拉得老長:“你算好的了好嗎?你知道我幹的什麼!”
“什麼?該不是……”晏拂枝突然想到什麼,臉色一陣古怪。
聞人語看到她的反應知道她已經猜到了,便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不答話。
晏拂枝“噗哧”一聲笑出來,往他傷口上撒鹽:“嘖嘖!那可是個有油水的美差啊,好好幹,前途無亮。”
的確是前途無亮……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跟你羅嗦,有什麼發現再聯係我,先回去了!”
聞人語說著跳窗就走,晏拂枝好一頓感歎,好好的有門不走學人家梁上君子翻什麼窗啊,萬一那窗下有什麼……
正想到這,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啊——!誰特麼缺心眼放一堆碎瓦在這!”
你看,報應來的多麼立竿見影。
晏拂枝深以為然,推門哼著歡快的小曲兒回了房間。
天沒亮雞沒叫她就起床了,開始給各位夫人燒熱水的時候她眼皮子還掐著架。
真可謂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耗子晚。
等她幹完這些又把藥送去大夫人的院子後,早已到了吃早飯的時辰,丫鬟們已經開始動筷,並沒有等她。
她毫不在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頭扒飯。剛夾了一著青菜放到嘴裏嚼了兩下,停了一停問道:“沒放鹽?”
“廚房采買的人說鹽最近又漲價了,所以放得少了點。”坐她對麵的那名丫鬟不禁憤然地回道。
晏拂枝咧了咧嘴,低聲嘀咕了一句:“但願他們別被鹽給齁著了……”
“齁死他們算了!”那名丫鬟接著她的話回答,這讓晏拂枝一陣感歎,如此小聲地嘀咕都能聽見,真是太強大了。
“行了吧,誰讓咱們是下人,人微言輕的,難不成還想有主子的待遇?哼!不過真的是……”聽著兩人的抱怨年紀比較大的那名老丫鬟也不由說著話,好像是在勸她們,但是實際上任誰也聽得出她話中的冷諷。
晏拂枝默默吃飯,不參加這樣敏感的討論。突然那名老丫鬟又嘀咕了一句:“三夫人不也是大夫人的丫鬟麼……不過就趁著二夫人懷孕爬上了老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