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回到房間晏拂枝就督促聞人語開始畫陣法,不畫好不給睡覺,當然,要把這東西給畫好,那也就不用睡覺了,天亮了都。
聞人語十分可憐地討好道:“不是說好的我今天可以在臥房裏睡覺了麼?”
“是啊,但是今天有任務當然以任務為重,你能不能敬業一點?沒看見我都沒睡呢麼?”晏拂枝一邊吐槽,一邊悠閑地躺在榻上,身後墊了一個枕頭,看著聞人語笑得雙眼放光:“快畫啊,時間不多了,而且就你這技術,畫十遍也不一定能過關呢。”
聞人語本來畫得正專心,一聽這話猛地擱筆轉頭,怒目而視:“這麼複雜的陣法你讓我畫十遍?!姐姐!你以為我是神獸呀?”
“叫誰姐姐呢你叫誰姐姐呢!”晏拂枝好像被這個稱呼給刺激得精神錯亂了,一瞬間就坐直了身體,眼疾手快地劈頭就是一個枕頭給聞人語砸過去,頗有點女王氣勢:“我告訴你,雖然我比你厲害,但是年齡絕對比你小,再敢汙蔑我就拖出去斬了!”
聞人語雙手抱頭擋了一下枕頭的襲擊,然後將落在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拿在手裏,幽幽地望了一眼晏拂枝,低低地笑了笑。然後立刻換上一副狗腿的臉,雙手捧著枕頭呈到晏拂枝麵前說道:“女王陛下教訓的是,小人再也不敢了。”
“嗯,這就對了,畫去吧。”晏拂枝拿過枕頭墊到身後,笑眯眯地望定聞人語。
他隻好忍氣吞聲再次坐回桌邊接著畫那所謂的五行乾坤陣。
兩個時辰過去了,聞人語將第二幅折扇遞給昏昏欲睡的晏拂枝,看他那豬肝的臉色就知道畫第二遍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晏拂枝皺著眉勉強睜開一絲縫隙,瞅了瞅那柄折扇,下意識就要說再重新畫,但又轉念一想,再重新畫,每隔一個時辰豈不是又要叫醒自己一回?
於是她幹脆揮了揮手,閉上眼倒下去說道:“行罷,就這樣將就一下,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第二天早上等晏拂枝清醒過來之後,一直很後悔這句自便。
主要是因為聞人語一聽說這幅畫過了便欣喜若狂地將折扇往桌上一擱,真的自便了。
這房裏還有什麼地方比躺在榻上更方便嗎?
結果……
簾外草蟲鳴,新透綠紗窗。
剛到辰時晏拂枝便醒了,她下意識想要翻身起來,但是她發現任憑她怎麼使勁兒就是動不了。這就奇怪了啊,她轉頭一看,壓在她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聞人語!
此時他還未醒,趴在被子上臉朝下壓著晏拂枝,如果沒有被子阻隔的話,那麼他的頭正好落在她某個難以言說的部位。
晏拂枝氣的臉都綠了,不停的抖啊抖,大約估算了一下他的要害之處,毫不猶豫使足力氣就往上一頂——
“啊——!”
聞人語慘叫一聲瞬間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滾到塌下雙手捂著那裏黑了整張臉:“晏拂枝,你想讓我斷子絕孫麼?!身為一名女子你居然這麼心狠手辣,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