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地過了一夜,清晨晏拂枝仍舊保持著昨晚的姿勢盤腿屏息,然而雖然她一動不動,孟院長和孟禪曲莫離三人卻深切地感受到了她身上不時傳來的恐怖波動,一次比一次氣勢迫人。
當天幕即將破曉的時候,更是節節攀升,控製許久的靈力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她身上驟然散發萬丈光芒,比東方朝陽更加搶眼,比萬朵豔花更加璀璨,磅礴的力量壓得三人喘不過氣,連臉都發紅了。
晏拂枝猛地睜開雙眼,金色寒芒一閃而過,她毫無溫度的看了一眼孟院長三人,收回威壓,站起來利落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你們還好吧?”
孟院長看了看孟禪和曲莫離,笑著搖頭說沒事。
晏拂枝點了點頭,眼中複雜瞳孔卻清澈,沒有多餘的表情,頭一個走出去。她聲音淡淡的,說道:“那我們走吧,回稷台學宮去。那時候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收拾了東西我立刻就走。”
“這一次,真是多謝姑娘了。若不是姑娘和……相救,怕是必死無疑。”孟院長沒有猶豫隻是笑得很儒雅,隨後三人跟上去。
曲莫離聞言皺了皺眉頭,抬頭看向孟禪,眼中意有所指。
孟禪一愣,不由問道:“你們認識的吧,爹,你和這位姑娘什麼關係?之前我就很想問了,他們從你頭上取走的究竟是什麼?”
孟院長腳步停也未停,神態自若,慈愛地回答:“我不過在做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你不必擔心在意,沒取走什麼重要的東西。”
“爹!”孟院長越是不肯告訴他們,孟禪就越擔心,曲莫離也有些焦急,總覺得要是孟院長出了什麼事,她也難辭其咎。
晏拂枝冷冷地走在前麵,回了一句:“這時候知道擔心了?放心,我可不是那個畜生,沒有讓孟院長發什麼血誓,也沒危及到他的生命。”
孟禪二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臉色也不免有些訕訕,他猜測多半是這個姑娘和那個公子有了什麼爭執所以鬧得不愉快,那公子一氣之下一走了之,而她自然心情不好,說話語氣衝了也是應該的。
孟禪心中想明白了這前因後果,便沒再多說話,跟著晏拂枝一起禦風回了天淮山。
事實上,還真被孟禪猜中了。
晏拂枝的確是因為聞人語而覺得心中煩躁,不過,她現在有些迷惑,聞人語對她而言,真的隻是一個朋友這麼簡單嗎?
她不清楚。
這種迷惑將她的心塞得滿滿的,以至於能力再度突破,有了質的飛躍她也沒能高興起來。
一路風馳電掣,速度快了不知幾倍,轉眼就到了天淮山後山頂芭蕉塢門外。
晏拂枝看了一眼孟院長三人,說了一句就此別過之類的話,然後轉身要走。不料就在此時寒山寺中突然傳來一道神音悠遠慈悲:“姑娘且慢,請進禪房一敘。”
晏拂枝有些奇怪,這聲音……似乎是昨日的那位白發灰衣地隨安尼姑。
她們應該並不相識,她找自己做什麼?
晏拂枝躊躇了一會兒,覺得該來的遲早會來,躲也躲不過。更何況那位尼姑也不像是對自己有惡意的樣子,她倒是不再停留邁步進了寒山寺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