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那麼缺德還有誰會幹這種事,我早猜到了!”文偊翻個白眼,然後伸手很自然地去幫她把落在發間的桂花拿掉。
黑發白花。
讓人窒息的壓抑。
讓人崩潰的豔麗。
晏拂枝瞬間怔住,片刻回過神來就要躲開,文偊一把按住她的肩頭,神情很認真也很專注:“你讓我把這件事做完。”
這一刻倒映在她的眼中,他的眉目少了桀驁和囂張,更顯得與她相像。
她從來沒想過會這樣恨一個人長得與她相像。
“我昨晚做了個夢。”
文偊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晏拂枝看著他,沒有出聲,直覺那不會是個好夢。他笑了笑,接著說:“夢見**在唇邊。”
晏拂枝心髒陡然一停,幾乎瞬間淚流滿麵,而文偊的手停在半空許久終於收了回來,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擁抱她的理由。
山間草木深,花紛紛下,相顧無言。
很久。
忽然聽到山腰上傳來大喊:“殿下……殿下!殿下!”
那女子聲音很熟悉,文偊刹那便聽出來是九殺,隻是聲音裏好像隱含著……倉惶。
這是九殺從來不曾有的情緒,除了晏拂枝回到寧州的那一天。
“是九殺。”文偊低頭對晏拂枝說:“聽聲音好像有急事。”
她點頭,情緒已經完全被收斂,目光鄭重:“下去看看。”
“嗯。”
文偊和晏拂枝雙雙踏碎虛空,降落在山腰小路上,九殺看見他們兩人的姿態,目光凝固了一下。
她此刻並不是穿著戰袍,而是墨綠色的便衣,但是全身上下有好幾處傷痕,正向外潺潺流著血液,同時還在不停地擴大傷勢。整個人狼狽不堪,尤其是映襯在他們絕世風姿下。
那傷痕一看就知道不是刀劍之類的武器所傷。
反倒是很像……
晏拂枝有點不肯相信,但在文偊和她對視的一瞬間還是證實了她的猜想,兩人異口同聲道:“是夏月!”
說完兩人臉色又難看起來,都沉默不語,九殺終於緩過勁來,焦急地催促道:“殿下,殿下快回府吧!剛才半空突然出現了幾個人,有男有女,直衝太守府中心,屬下等人沒用攔不住,魘公子孤身一人正在對付他們,恐怕也拖延不了多久……”
文偊臉色更難看,照九殺的描述看來果然是北鬥燕的人,他打量了一眼九殺的傷勢關心道:“你還好吧?”
其實傷成這樣哪裏還好得了呢!
但是九殺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大礙,這時候她不能幫忙就算了,可不能再添亂。
晏拂枝見著這副場麵心裏有點說不出什麼感受,突然她腦中一閃,掠過九殺剛才的話,驚呼出來:“不好!他們的目標是大楚氣運柱!樓瀾擁有剝奪和賦予能力,莫非這個剝奪……”
剩下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樣,那麼就太可怕了!
文偊領悟了她的意思,兩人都不再廢話一左一右帶上九殺就禦風疾馳而去。
寧州城太守府。
全城百姓全都跪在了街道上,表情十分驚恐和懼怕,不停地朝著太守府上空那正在交手的幾人磕頭,口中念念有詞,無外乎是求饒念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