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宋宗明的眼中劃過一道不太清晰的錯愕,這封信他確確實實沒有打開過,當初將王文帶走的時候,他知道有這封信的時候,原本是想打開看看這裏麵是不是有關於王文父母的線索,以此,杜絕讓他們知道自己孩子的情況。
但也許那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心軟,在看到那個小小的孩子對自己的孺慕時,他將這封信收了起來,算是對自己心中的升起的唯一的一絲愧疚的交代。
所以至於這封信裏麵究竟是空白還是有字,他是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這對我沒有什麼好處,我若是想用這種辦法騙你,那怎麼也會在裏麵偽造一些內容。”宋宗明,他若是真的想做這種事情的話,定然會在裏麵說一些能夠讓王文覺得自己的父母拋棄了他之類的話,至少也能給王文一定的打擊,讓他不至於想逃跑,但事實上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太過無聊,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他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的,能夠讓王文過來就不可能讓他在離開這個別墅,除非帶著王文去和宋天陽進行移植手術。
王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信件折好再次塞了回去,而後將信件放進自己的口袋裏,走到床邊坐了下去抬頭認真的看向宋宗明。
“我不想死,即便是我把自己的命交了出去,救的那個人也不可能活著。”王文認真的道,他覺得他應該跟宋宗明好好談談,以宋宗明的性格,他也許是真的想救自己兒子,但是他兒子能不能活著的概率也放在那裏了,如果能夠拿出更多籌碼,這個籌碼足夠讓他放棄他的兒子,那麼,他相信宋宗明一定會選擇的。
宋宗明並不能夠算是個好人,他甚至有時候連個人都不能算,他是一個很好的戲子,他會扮演好一切角色,很少有人能夠知道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麼,甚至有時候,讓人覺得也許他本來就是他所扮演的那個樣子,僅從這一點上來看,宋宗明就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畢竟不是誰能演戲演那麼久的,也不是誰都能夠叫演戲刻進自己的本能,甚至也許連他自己都騙過了。
而且宋宗明足夠狠,他所認定的某件事情就一定會去做到為此他可以不擇手段,但是這些手段用了之後也不會讓人覺得他這人如何,隻有那些深諳世故的人才覺得這個人不能深交,甚至不可相交。
就像年笑月一家跟三大世家一樣,他們的選擇恰恰證實了宋宗明的這個性格,宋宗明這一生究竟追求的是什麼,也許是權力和地位,也許又不是,總之他似乎最熱衷的就是去演戲,讓看他演戲的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賣了,而且還去幫著數錢。
華潤集團的勢力絕對比他擺在明麵上的勢力要強,宋宗明絕對會在其他集團內部安差屬於自己的人,也許有的集團勢力早就已經被滲透了,這和宋宗明在燕京幾乎可以一揮臂百相應有很大的關係,因為有時候,有些勢力在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莫名其妙的走上了華潤集團的那條船。
“你說的對,沒有人想死,哪怕像狗一樣的活著,這世上有許多人願意。”宋宗明微笑地說著,也走到床邊從王文並排而坐,他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是如此,就如同這些年來,他似乎根本沒有見過宋宗明表露出其他的情緒,這不是說他脾氣好,而是他太會隱藏了,就算是生氣,你也許看到的宋宗明依然是微笑,溫柔而慈祥,看著你的目光永遠都是那麼溫潤,也許裏麵偶爾會閃過一道情緒,但這是他願意讓你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