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裏發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過去的二十多年裏,我一直以為我會作為一個當鋪的小老板活下去,娶妻生子,直守著這個店鋪到死。我就是做夢也沒想到我會因為莫名奇妙的接了一個顧客,因為行業習慣扯了半句謊就被打入死牢。
一路上被駕著在地上拖行的確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還好很快我就被丟到了一架馬車上。直到我屁股坐實了,看清楚身邊兩位兵大哥毫無表情的死人臉時,我才明白過來這不是什麼夢。
“兩位大哥,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就是一當鋪老板,沒犯什麼罪啊。”
說著,我就要站起來身子時,肩膀兩邊卻被搭上了兩雙有力的手,死死地把我按在板凳上動彈不得,直痛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嘶……”說話間,那兩人使的力氣更大了,那感覺就和我是他們殺父仇人似的。
“好了好了,我不動,我不動,你們快鬆手……”我趕忙求饒,肩膀這才恢複自由。
經過這個,我已經完全打消了和這些士兵套近乎的想法,自始自終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顯然這些家夥一切行動都是以命令為準的。
無可奈何的坐在那裏,我閉上眼腦子裏已經開始思索我到底惹了誰了。當鋪這個行業比較特殊,按我老爹話說,當鋪就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行業。這個地方,接待的客人有黑有白,也許一個人偷了某個東西,或者剛剛殺了一個人轉眼就來這裏銷贓也不是沒有可能。為了信譽,想要繼續把這鋪子開下去,那麼這些東西就得硬著頭皮給接下來,因此如果真的是惹到誰被報複也不是什麼怪事。
可是我想來想去,幾乎都把腦袋給想破了也幾乎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平日裏我的口碑不算差,坑的隻有那些家境闊綽,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公子哥,以他們的家境來說幾十兩銀子的利潤完全不會放在心上。加上這些年來我一個人摸爬滾打,逐漸的也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沒有特別的冒犯誰啊。
難道是那公子哥發現我在忽悠他?他一開始就知道那塊玉佩是個什麼東西,這是特意來考驗我的?想到此,我隻感覺整張臉都苦了下來,這又不是進京趕考,哪有這種丟出一個東西到你眼前,說錯了就要砍你頭的?這種玩法也太缺德了吧!
在心中的忐忑和馬車的顛簸中,我這一路上根本沒有停,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更不清楚是往哪個方向走的。我心裏已經確定這群人不簡單,很有可能並不是官兵,因為衙門不可能距離這麼遠,那他們到底是要把我帶到哪去呢?
待我被押下馬車時天都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我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第一時間就是到處張望著,希望能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
這麼一看不要緊,一下子就把我驚的合不攏嘴了。我下意識用力眨了眨眼睛,一次又一次想告訴我自己眼前的不是真的,可是四周那龐大的陰沉沉的建築群和屋簷極其特別的建築樣式卻在告訴著我一切都是現實。
這,這,這他娘的不是皇宮麼!
一瞬間我隻覺得世界都發生了變化,無數的疑問潮水般的湧現在腦子裏,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起來。
想象一下,幾個時辰前,你還在自己家裏麵一邊摳腳,一邊手捧一本書看的熱火朝天,或許桌邊還有一杯小酒,一疊花生米什麼的。就在你以為你正在享受人生的時候,突然一大群身著盔甲的士兵把你架起來就走,而且是一路屁都不放一個,直接就是把你帶到了整個國家的最高行政機關皇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