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動作不斷的重複著,我不由得感歎倒鬥這行業不僅是項體力活兒,還是個技術夥兒。體智勇三樣缺一不可,還真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幹得了的!
我們附近的地麵上沒過多久就被挖的坑坑窪窪,我還以為老黑要把這附近地麵的上的土都給掀過來時,他突然停了下來,蹲坐在一個小坑旁邊朝裏麵點了點。
“就是這裏了,傾斜著往前挖就成,大約是這個角度。”說著,老黑一把將他那小鏟子斜插進土裏。
“嘿嘿,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麻子,抄家夥!”和尚一摸光頭,從身邊拿起一把鏟子來,朝著手上呸呸吐了兩口唾沫就要開幹。
這種鏟子正是旋風鏟,和剛剛老黑用那種截然不同。鏟柄相比長了許多,鏟頭並不是特別寬,甚至可以說很窄卻顯得異常鋒利。
麻子身形瘦小,但一把旋風鏟拿在手裏竟然揮舞的飛快,和尚力氣也很足,兩人一來二去,半個時辰過去盜洞就已經變得深不見底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和尚一直和麻子兩人輪換著把頭探上來換氣。我和好人在這方麵幫不上什麼忙,隻好和老黑坐在一邊的石頭上等著。
“老黑,馬派和王派不是也派人出來進這個墓了麼?我們不會剛下去就碰到他們吧。”我有些擔心的問道。
老黑搖了搖頭,“地宮比你想象中要大,正門肯定使用封墓石給鎮死的,根本不可能打開。他們一般都會直接選擇從主墓室上麵直接下去,或者保險一點繞到這鬥的下麵把盜洞打上去,直接進到好東西最多的主墓室。我們是從最側麵進了一個耳室,和他們遇到的可能很小。”
聽到此我這才放心,這時盜洞入口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麻子和光頭接連爬了上來,告訴我們差不多了,已經碰到耳室側牆的青磚了!
眼看就要下墓,看著腳底下那黑黢黢的地方我心裏說不上是緊張還是激動。幾人又陸陸續續收拾了下各自的東西,老黑帶著他那羅盤,把小鏟子背在身後。和尚背了旋風鏟和一個小箱子,裏麵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想必是為了應付突發情況的。麻子最為奇怪,身後背了兩個大大的竹筒,足有他半個身體那麼長,也不知是做些什麼的,我也沒有多問。
“都機靈點,別送了命。”
和尚最後說了這麼一句話便率先鑽進了那深不見底的盜洞中。
我是最後一個進的,正跟在好人的後麵。按理說我們兩個是最輕鬆的,因為都沒有什麼負重。可是當我真的在這裏麵爬起來才知道遠比想象中要辛苦的多,因為整個身體幾乎是不可能舒展開,像是一隻縮起來的鼴鼠在一點點朝前挪。
身後的亮光越來越少,等我再一回頭時已經是一片不見底的黑暗了,再往前一瞅,隻能看到一點點火光,那是和尚嘴裏麵咬著火折子在往前爬。
我的心裏不由得開始慌亂起來,這幾乎是一種不受控製的感情。身後是詭異莫測的黑暗,前方略顯嘈雜的爬動的聲音反而顯得四周更加靜謐。我想要集中精神不去想太多,可是心跳卻不停的在加快。
在這種情況下,走在最後麵的人所承受的壓力是巨大的,因為他對後麵的黑暗一無所知。人們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顯得更加恐懼,此時此刻我總是感覺就在我的身後有一雙陰森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它好像就在我的身後緊緊的貼著我的身體,和我一樣慢慢的朝前挪動卻不發出一點聲音。
盜洞潮濕而悶熱,可不知不覺間我脖子上卻全是冷汗,沒有爬出去多遠我就要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當然隻有一片死寂。
這簡直是一種煎熬,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這個情況我就不該最後一個進去。我隻感覺自己的腦子裏不斷回想起我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發生過的恐怖事情,我心想他娘的要再不到頭兒,老子還沒到地方就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