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醒來,惶恐地望著蠻角。
蠻角說:“兒子,你娘呢?”
男孩指著死去的母親說:“娘在那兒,她睡著了,我喊她,她不理我。爹,娘壞,不做飯給我吃。我餓——”
蠻角這才注意到已經吊死的羊君,他放下兒子,慌忙把死去的妻子放了下來。
蠻角欲哭無淚,隻是默默地替羊君洗臉,梳頭,換上羊君平時最喜歡的衣服,再用棉被裹好,埋在屋子裏。然後,抱著兒子坐在羊君的墳前,一聲不響,默默哀思。
利石來到蠻角跟前,哭訴了羊君和烏娃的死因。
蠻角說:“羊君之死,你不說,我也猜之一二。”
“哥,不殺蚩尤,難解我等心頭之恨!”
“僅靠你我的力量是殺不了蚩尤的。”
“那就投靠黃帝,讓黃帝替我等報仇。”
“我想投靠任何人。”
“為什麼?”
“兄弟,你想過否?我們不去投靠黃帝,黃帝也要殺蚩尤。你我何必要擔他這個情?何況,我對蚩尤一片忠心,蚩尤卻如此待我,投奔黃帝,黃帝就能信任我一個蚩尤的愛將?”
“我看黃帝乃仁義明君,隻要對他忠心耿耿,他一定不會虧待你我。”
“兄弟,你太稚嫩了。黃帝即便重用你我,那也不過是一個手段罷了。”
“不投黃帝,你我如何報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兄弟,我等應該幹一番大事業。依我之見,你我先網羅弟兄,自立山頭,不斷擴大地盤,然後,再與黃帝聯手,征討蚩尤,與黃帝平分天下,此乃上策。若能成功,黃帝也不會小瞧你我。”
吃過應龍水淹阪泉的虧,侏儒魍、刑天、鬼箭弦膠顧不得守城,帶領部分人馬,慌忙出逃。
在逃出冀州的路上,刑天一路抱怨侏儒魍說:“我說不能打開城門,你非說可以,這下把冀州城丟了,看你如何向大王交待。”
侏儒魍知道責任重大,蚩尤回來,日子不好過,說不定小命就丟了,隻好拖著刑天共同擔著說:“是你下令開的城門呀,想賴我不成?”
刑天看侏儒魍推脫責任,很不高興,你這不是小人行為嗎?我不讓開你非說沒事,若沒事,你把好人做了,若有事,你一推六二五,像話嗎?便說:“你說可以開的呀?”
“我讓你開你就開呀?那我要是讓你可以死,你就去死嗎?”
“你怎麼不講理?”
“我怎麼不講理?你守的城門,我有權力讓你開嗎?說給大王聽,大王也不信!”
刑天說不過侏儒魍,氣不過,拔出斧頭就要和侏儒魍拚命。
鬼箭弦膠連忙拉開他們說:“你們誰也別抱怨,誰也別推責任,先集中兵馬,打一場勝仗,在大王麵前什麼都好說。”
刑天說:“兵敗如山倒,如何集中人馬?”
鬼箭弦膠問說:“你的野狼人還有多少?”
“不到百人。”
“侏儒魍,你的鬼魅魍魎呢?”
“還有幾百人。”
“看看還能否把誇父的神象隊集中起來,我的神箭隊還有千餘人,這樣加起來,也不少。據我觀察,這次來偷襲的黃帝兵馬並不太多,我等完全可以跟他們較量一番。隻要能堅持兩個時辰,我估計蚩尤大王就會到了。”
刑天和侏儒魍惹下大禍,當然想盡快彌補了。
刑天說:“我讚成鬼箭將軍的意見,重整人馬,殺回冀州。”
侏儒魍說:“我也讚成。”
常先和王亥看刑天的兵馬殺回,暗暗高興。
常先說:“王將軍,你帶領火駒隊,把蚩尤的兵器,速速送給黃帝大王,我帶一部分兵馬,將他們截住,並引出冀州城外,以便全殲之。”
王亥的火駒隊快速撤回黃帝大營。
黃帝見王亥他們繳獲這麼多精銳武器,大喜。
王亥告訴黃帝說:“大王,蚩尤沒在城裏。”
“他能跑哪裏去呢?”
風後說:“蚩尤離開冀州,必有大的動作。”
黃帝令應龍道說:“你等做好準備,待蚩尤的兵馬進入埋伏時,你即可大水淹之。”
應龍說:“大王,這次我若打敗蚩尤,你是否容我返回天庭?”
“可以返回天宮。”
“大王之言?”
“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