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
“天條不公呀。”
“此話怎講?”
“父王,天條上規定你的女兒不可出嫁嗎?”
“那當然沒有。”
“既然是這樣,父王,應龍隻不過和你女兒見一麵,你就以此為由要斬黃帝的戰將,你說人間天上能服氣嗎?”
“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要斬他!”
“如果女兒答應,永不和他來往,父王還斬他嗎?”
“這……可以不斬。不過,你跟他說,從此以後,永遠不準返回天宮,倘若再踏進天宮一步,定斬不饒!”
玉珠來到法場,釋放了應龍。
應龍憤憤地說:“把我斬了好了,何必又假惺惺放我!”
玉珠說:“應龍,別不知好歹,我這是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救你——”
應龍說:“我不領情!你們父女倆演的戲也太笨拙了,實話告訴你,你就是救我一百次,我也不會領你的情!醜八怪!”
玉珠忍住心中憤怒說:“應龍,別以為自己多麼了不起。第一次救你,是我迷戀你;第二次救你,是我容忍你;然而,這次救你,是我為黃帝著想,我無需你領情。我隻是勸你一句,看人莫要隻看表麵,愛人焉能隻愛容貌!”
蜀山國有個疊溪部落,疊溪部落有個荷塘,荷塘此刻連天碧葉。
遠望,滿塘溢綠;近看,綠溢滿塘。“有風即作飄搖之態,無風亦是嫋娜之姿”。那伸出萬綠叢中的紅蓮,立在荷葉身旁的白蓮,透明、柔和、嬌嫩在一片黃昏的親情中。紅蓮紅得像瑪瑙,白蓮白得似石玉。聞,撲鼻香;不聞,香撲鼻。麗日當空時,嫵媚燦爛;月滿東南時,暗香流動。啊,六月的荷塘,紅裳翠蓋,風流麗質,清香襲人,靜雅舒適。荷塘深處竟飄來一串迷人的歌聲—— 荷花出水一呀點紅, 不下雨來,不刮風。 打漁的哥哥你不要碰我, 讓我開花結蓮蓬。 打漁的哥哥也——
你不要碰我, 讓我開花結蓮蓬。 歌聲像藕一樣甜,脆;像花一樣香,軟。整個荷塘在歌聲中,愈加甜蜜,馥鬱,清新。歌聲引出一串穿紅著綠的采蓮姑娘。原來是女嫗正和姑娘們在荷塘采蓮蓬。
姑娘們圍著衣著粉紅色衣服的女嫗說笑嬉鬧。
綠衣姑娘笑著說:“女嫗姐,打漁哥哥碰你了嗎?”
黃衣姑娘說:“碰了,我親眼瞧見的,那天夜裏在虹橋上,昌意哥哥——”
女嫗含羞地追打兩位姑娘說:“死丫頭,看我不打你,叫你亂嚼舌頭!”
眾姑娘“嘻嘻嘻——哈哈哈——”相互嬉鬧著。 花兒般的姑娘們,帶著歡樂的笑語,隱入荷花叢中,留下的隻是潔白嬌豔的朵朵荷花,一池令人遐想的漣漪。
突然,荷塘傳來一聲驚叫說:“救命啊——”
原來女嫗被白肉球侏儒魍抓出荷塘。不一會兒,那幾個姑娘也被白肉球侏儒魍帶來的兵士紛紛抓住。白肉球侏儒魍哈哈大笑,下令士兵將女嫗等姑娘們綁在馬上,立即返回冀州。
荒郊野外。
夕陽西下。
山腳有一處院落,幾間茅草屋,一堵泥院牆。
侏儒魍便將女嫗等姑娘們藏匿在草屋裏說:“你們注意,此乃黃帝的地盤,黑鬼——你去查看一下,看草屋裏麵有人否。”
黑鬼說:“我等又累又餓,是該歇息一下。”
侏儒魍斥責說:“少廢話,出了事你擔待?快去!”
黑鬼不一會兒返回,說:“那是一座空院子,沒人。”
“看仔細了嗎?”
“看仔細了。”
“好。我等去歇息一會兒,燒飯的燒飯,喂馬的喂馬,五更起床,繼續往回趕。記住了,那個膽敢碰女嫗姑娘,我就殺了他!”
“其他姑娘呢?”
“也不行,萬一出了事,回去不好交代,先忍著吧,除了女嫗,其他人回去由弟兄們挑。”
天空星光點點。
野外漆黑一片。
被關在茅草屋裏的女嫗和姑娘們,驚恐萬分,有人低低抽泣,誰也無法入睡。
綠衣姑娘說:“女嫗姐姐,怎麼辦,就這樣跟他們去?”
“當然不可以。”
黃衣姑娘擔心說:“他們要是來糟蹋我們呢?”
“死也不能被他們糟蹋。”
綠衣姑娘說:“我的男友正跟黃帝在前方打仗,倘若知道這樣,那不急死啦。”
黃衣姑娘說:“我的男友就怕我被人欺負。”
女嫗安慰大家說:“姐妹們,都別哭,也別說了,我們想法逃走。”
綠衣姑娘說:“他們有馬,我們跑不掉。”
女嫗說:“這裏山高水險,樹多林密,他們不熟悉地形,何況又是深更半夜,隻要我等藏起來,他們就找不到。這是神農部落,天明以後,他們不敢逗留,非撤不行。再說,等到明天,家裏發現我等失蹤,也肯定會派兵來搭救的。”
黃衣姑娘說:“可是,外麵有人看守。”
女嫗說:“就一個看守,抽機會,想法把他弄死。現在大家相互想法解開身上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