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女奇相小施一計盜寶珠 糊塗蟲糊裏糊塗丟國寶
一曲清脆優雅的笛聲驚醒了正躺在青石上睡覺的象罔。
糊塗神象罔睜眼一看,原是一位妙齡紅衣女子站在不遠處的鬆樹下,正在專心致誌地吹笛子。
但見這女子說:手如柔荑(yí),膚如凝脂,領如蝤蠐(qiú qí),齒如瓠(hù)犀,螓(qín)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yào)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她手指柔軟的像初生的嫩草,皮膚白皙潤澤的像凝脂,脖頸柔白的像蝤蠐,牙齒像瓠瓜子兒一樣又白又整齊,額頭方方正正,眉毛又細又彎,笑起來的樣子是那樣的美麗動人,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像秋波那樣轉動。體態輕盈像受驚後翩翩飛起的鴻雁,身體柔曲像騰空嬉戲的遊龍;容顏鮮亮像秋日陽光下盛開的菊花,青春美麗如同春日裏繁茂的青鬆;行止若有若無像天上的薄雲輕輕地掩映明月,形影飄飄像流動的風吹起回旋的雪花;遠遠望去,明亮皎潔像是朝霞中冉冉升起的太陽,臨近觀看,明麗耀眼如同清澈池塘裏盛開的婷婷荷花。)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震蒙氏的女兒奇相,——一個仙界女賊。
女仙賊奇相見糊塗神醒來,便停住了笛聲,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奇相粉麵通紅,對糊塗神象罔道了個萬福,嬌聲說道:“小女子不小心驚醒了壯士,祈盼見諒。”
象罔憨厚一笑,連忙還禮:“衝撞了姑娘,失禮,失禮!”
“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我乃象罔,華夏國人氏。因為做事糊裏糊塗,人都叫我糊塗神。”
奇相笑笑:“糊塗神?好!好名字!”
“好名字?”
“是呀!糊塗者聰明也,聰明者糊塗也!”
“姑娘芳名能否告之?”
“我叫奇相,震蒙氏之女。善形影無蹤,更愛在自己身上裝別人的東西,所以人都叫我仙然盜人。”
“你就是那種攝人精華苦於修煉的女道士? ”
“不是攝人精華,是人家好的東西我就想據為己有的人。”
“取人之妙,補己之拙,好!佩服!”
奇相望著象罔那個憨笨模樣,真想笑:“我說糊塗神,你來赤水有何公幹?”
“大王讓我來尋找寶珠。——哎呀,瞧我這個嘴,就是少個守門的,大王不讓我講,我又說出來了。”
“尋找寶珠?是何寶珠?”
“是大王的鎮國之寶,稀罕得很呢。”
“我甚奇此物,能否給我一觀?”
“給你看看可以,你不能拿跑了。”
“我怎麼會拿跑呢,再說了,我即便拿跑了,你也能追上呀。”
“說的也是,你跑不了,我拿給你看看。”
象罔想把寶珠拿給奇相看,可是糊裏糊塗地忘了睡前藏在什麼地方了。
象罔左找右找,卻找不到,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能不急嗎?那是華夏國的鎮國之寶,黃帝的心愛之物,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又丟了,回去跟黃帝如何交代?大王不又說我糊裏糊塗辦不成大事嗎?
奇相傾城一笑,飄動纖纖腰肢,揚起如膏如玉之素手,輕輕地拍了拍象罔。拍得象罔神魂顛倒。
奇相說:“糊塗神,你在騙我吧?你根本就沒什麼寶珠!”
象罔說:“我沒騙你!睡覺前,我怕人偷去,藏在樹上的鳥窩裏的,如今忘了,不知藏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