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江自行抬手撥開內堂的門簾,叫道。內堂裏卻沒人回應,之前打翻的茶盞和渣水已經被人清理幹淨了,木桌和椅子也都擺回了原位。
這時,一個師弟從院子門口路過,瞧見江自行,便呼道:“江師兄!你怎麼到這來了,受了這麼重的傷也不好好休息。”
江自行回頭見是師弟,便回應道:“我沒有什麼大礙了,承蒙師弟勞心。隻是,師父他老人家去哪裏了?”
師弟笑道:“你說師父啊,師父他吩咐完我們整理好內堂便到掌門那去了,具體什麼事我們也不清楚,應該是和今天的事有關吧,怎麼,有事?”
“沒…沒事,我就隨便問問。”江自行虛弱的笑了笑。
“那江師兄,沒什麼事我就先走啦,你自個兒好好休息。”師弟道。
“好。”江自行點了點頭。
目送完師弟遠去,江自行低下頭深思:師父這回去掌門那裏,鐵定與我的事有關。要是真是因為我連累了師父,讓掌門怪罪,那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得過去看看。可這樣子偷聽別人講話不太好吧,算了,先不管那麼多了。
思考完,江自行邁起步子,匆匆的朝掌門那趕去,一路上也隻是低著個頭快步走,深怕別人停下來和他打招呼。
很快,江自行就到了掌門的住所處。望著被青蔥樹柏包圍的房子,江自行內心竟有些躊躇,不知為何,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做事的他,今天竟要如一個小賊般要去掌門那偷聽。
江自行用手捂住胸口,深呼吸幾下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翻身進入了草叢。江自行抬頭瞧見了二樓房間有人影晃動,隨即貓腰靠近窗沿底下,施展輕功輕輕在窗沿上一點,跳到了二樓窗台的邊緣,俯身傾聽裏邊的對話。
房內,掌門背著手,來回踱步道:“這麼說來,還是天下會他們犯事在先。”楊千驥在一旁回應道:“沒錯,這次的確是天下會他們犯事。聶安本來是想要來找我們興師問罪,卻不料卻吃了閉門羹,他恰恰不知道,他的兒子聶濯遠背著他進行一筆不正當的交易。”
掌門微微頷首,摸摸了自己的下巴,閉著眼微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哦,對了,自行的傷怎麼樣。聶安的風神腿踹他一腳,威力可不輕啊。”
楊千驥道:“這個掌門師兄不必擔心,自行他…”楊千驥似乎是無意的朝窗外瞥了一眼,“自行他連施展輕功都可以了,想必是沒什麼大礙了。”
窗外的江自行聞言,心裏一驚,暗道:不會吧,莫非師傅知道我在外麵,不會不會,師傅定是這麼隨口一說,哪有這麼神乎其技。
掌門卻是仍然沒有察覺,隻是自顧自的道:“那就好,既然自行已無大礙,那我也不必再問什麼。剩下天下會那邊的事,追究也好,不追究也好,就全全交給你們去辦了。項盟主那邊要是有什麼說辭,我來應付即可。”
楊千驥不動聲色的說道:“好的,掌門。那沒事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出去順便把門給帶上,我怕冷。”掌門擺了擺手。
江自行聽見裏麵的談話已經結束,心想現在不撤不行。一個翻身就從二樓躍了下來,朝樹叢飛身一撲,便撒開蹄子狂奔,也顧不得一路上有沒有人看見。一溜煙的功夫,他便跑回了住所。
“呼呼…”江自行關上門,靠在牆上,彎著腰大口喘著氣。許是第一次做賊偷聽的興奮感,竟讓他暫時麻痹了胸口的疼痛。
沒想到的是,他剛到住所,呼吸都還沒平靜下來,就聽到有人在說。
“喲,師父回來啦。”
什嘛?!師父回來了?這麼快!江自行驚訝的舌撟不下。“怎麼可能,我施展了這輩子的輕功也就這種速度了,師父他,難道也是飛奔過來的?”
門外卻傳了一陣腳步聲,且越來越近。此時此刻,這腳步聲如同一把把釘錘,在敲擊著江自行的腦神經,越來越重,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