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著魚肚白,扶淵一早便起來洗漱更衣。
他向來是嚴於律己的人,準時起來,更衣,用膳,上早朝。
而今日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有何事?”扶淵優雅的吃著飯,語氣不帶任何情緒。
聞人淮趁勢來此蹭飯吃,邊吃邊興奮地說:“我昨晚查了許久,終於弄清天女一事。”
扶淵雙眸微閃,隨即繼續吃飯,不予回應。
見他毫無反應,聞人淮有些納悶,隨後又想起什麼,問道:“上次你在雅閣看的那小姑娘是誰?”
雅閣?是清竹閣吧。
扶淵這才想起在雅閣上看到了荀若卿被跟蹤的那日,道:“荀龔的女兒荀若卿。”
他看出聞人淮眼中那份急切,微微皺眉:“有問題嗎?”
聞人淮笑了笑,原來那就是荀尚書的女兒啊,難怪扶淵對那小姑娘略有不同。
兩人來到書房,扶淵沉著臉,與平時大有不同。
“說。”
聞人淮跟了他許久了,也習慣他多變的性格。此時也自然不會怕。
“那日無意間看到那小姑娘手腕的印記,昨夜才記起觀測天象時曾浮現過此印記。我想,天女應該是出現了。”
“你的意思是,她是天女。”
“沒錯,但據我所知,她並不知道自己將擁有天女的命運。”
扶淵沉思,想起景王派人跟隨荀若卿一事。
“有沒有可能,在你發現異象前,另有他人早你一步得知天女一事?”
聞人淮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說出事實:“不是沒有可能,但凡留意天文這方麵,自然不會放過這次異象。”
他突然明白這一切源頭,看來扶陽很早就知道天女一事。
見扶淵一直沉思,片刻後聞人淮恍然大悟:“莫不是有人知道天女,並將拉攏天女?”
扶淵不說話,但也猜到了。
“對了,你之前說的靈狐,我查了一下,還發現了一件事。”
“何事?”
“靈狐第二次曆劫,就在近幾日。”
......
遠在西苑內曬著太陽睡著的小雪狐,被自己一個噴嚏嚇醒了。
雪狐抖了幾下,懶洋洋地伸展著四肢,而後望著天陷入了沉思。
曆劫的日子快近了......
院內飛進一隻灰色的鳥,停在雪狐不遠處。
雪狐是因那個鳥叫聲才回過神的。
定睛一看,不難發現那隻鳥的腳丫被人塗上了紅色的顏料。
雪狐知道那是景王養的,這會派它來,多是來詢問或是下達任務的。
灰鳥叫了好一會,雪狐便在一旁默默地聽著。
動物之間溝通不難,雪狐自然聽懂它說了什麼。
待它停止叫喊,雪狐漆黑的眸轉了轉,朝灰鳥輕輕嗷叫了幾聲,那隻鳥便飛走了。
雪狐是景王派去監視荀若卿的,無非是想得知荀府的動靜。然而,每次灰鳥來詢問情況,雪狐總是回應它無動靜。
即便雪狐知道荀龔父子與祁王計劃淮西一事,它終是沒把消息透露給景王。
雪狐是在等曆劫之日,隻有經過第二次曆劫,它才能化為人形,才能完全擺脫景王。
景王府——
扶陽正逗玩著籠子的鳥兒,身後跪著幾個黑衣人。
黑衣人的頭領向主子彙報情況。
“祁王這幾日在荀府來往,可能是與荀大人商議淮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