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淵目光突然停在她服飾上那抹刺眼的鮮紅,眼神冷冽了不少。
可能是感覺到他身上的寒冷氣息,荀若卿在睡夢中皺了皺眉,翻身就往床裏縮去。
見她鬆開了自己,扶淵悄然起身到門外,喚了幾個婢女給她換身幹淨的衣裳,還囑咐婢女別太大動靜吵醒了她。
另一處,聞人淮替靈狐療傷後,將自己煉製的丹藥給它服下。
說來聞人淮也是個百通之人,上通天文地理,下懂煉製奇藥,治病解毒。
聞人淮倒也稀奇,這靈狐原是景王的,按理來說是不會輕易棄主,可今日之見,它極力保護荀若卿,似乎把荀若卿看得比主人還重要。
他盯著雪狐沉思著,突然想起靈狐曆劫一事,不由得皺了皺眉。
後天是皇上大壽,有恰好是靈狐曆劫之日,而它今日受了重傷,原本靈力就不穩定了,如今更是靈力大失,要曆劫,恐怕性命都難保。
約莫一個半時辰,雪狐從傷痛中醒來,黑眸向四周探看著,不經意間動了動四肢,卻扯動了傷口,疼得它嗷叫了一聲。
聞人淮聽到聲響,知道是它醒來了,也沒回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最好別亂動,我可沒那麼多藥用在你身上。”
雪狐自然是不敢再亂動了,安安靜靜地趴著,卻十分警惕的看著前麵的男人。
他一襲青衣雲袍,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側麵望去的是他棱角分明的輪廓,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薄唇輕抿,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聞人淮一手托著頭一手拿著扇子,正對著麵前的爐鼎輕輕搖扇著。
感覺到身旁的那道目光太明顯,聞人淮回頭,便看見它模樣乖巧,卻一臉戒備地盯著自己。
聞人淮不由地勾唇:“你別忘了,你現在在我們手中,別想著怎麼逃回去。”
他知道雪狐聽得懂他的話。
雪狐心底“咯咚”一聲,突然有些緊張。
難道他們早發現是它是景王安排在姐姐身邊的?
“嗷嗷嗷……”雪狐假裝聽不懂他的話。
“你該知道,暗傷荀若卿的是景王的人。”
“嗷嗷嗷!”姐姐有危險!
聞人淮似乎聽出它叫喚聲裏的意思,眼神更是複雜。
這靈狐到底是認誰為主人?
雪狐見他不說話了,動動身子,想要去找荀若卿。
它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可它執意要跑出去。
還沒踏過房門,雪狐就被一雙大手輕輕抱起兩肢。
頭頂傳來一聲清冷的磁性聲:“你真是不聽話。”
聞人淮將它抱在懷裏,看了看它的傷口,因為它剛剛跑著去,所以傷口也開始溢出血來。
“嗷!”
雪狐突然疼痛地叫了一聲,聞人淮正撒了半瓶藥散在它的傷口上,一聲預兆都沒有,固然是讓雪狐猝不及防。
這男人怎麼這麼狠?
雪狐黑眸怒視著他,對他有著十分不滿!
聞人淮無視那道怒視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帶著玩味的笑。
“都說別亂動,你不聽,這就是後果。”
啊啊啊,這男人不僅狠,還很腹黑!
雪狐在心裏控訴了他好幾遍,對他的為人定義了一番。
小雪狐凶狠地朝他嗷叫了幾聲。
等我恢複靈力了,定讓你不好過!
聞人淮似乎能聽懂它每一聲叫喚,這會小東西朝著他,一副凶狠的模樣,倒讓他發笑。
“先別說好不好過,就你現在的傷勢,靈力也已經耗損大半了,連曆劫都很困難了,還想著恢複?”
雪狐一聽頓時急了,沒了靈力,曆劫都在生死一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