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原本老老實實地縮在角落裏,聽了這話,直接跳了起來,“不會吧師兄?”
這算怎麼回事兒啊?老牛吃嫩草?就好似在維密天使的選拔大賽上,突然竄出一位年方五十的大媽,扭著動人的貓步拽了進來,露出徐娘半老的動人笑容,來一句“老娘出手,方圓百裏寸草不生,豈是你們這些小姑娘能比的,還不速速退下”什麼的。
真是崩壞啊!
“什麼不會啊,我入學也不過一兩個月而已啊。”尼采撓了撓眉毛,不得不嚴肅認真地對待這個問題,“師兄這次來,是有重要的資料給你的。”
這算是怎麼回事兒,來自競爭對手的禮物?慕斯心裏總有些不踏實,莫名的想起一句歇後語: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雖然大多數的時候,尼采都靠不住,但在某些關鍵性的問題上,尼采還是很靠譜的,這一點,慕斯對他很放心。比如這一次,糙漢老哥就絕不會拿份兒假資料糊弄自己。
尼采是一頭很仗義的黃鼠狼。
慕斯接過糙漢老哥遞過來的牛皮紙袋,滿臉狐疑。再回頭,糙漢尼采已經打著哈欠自顧自離開了。他“咣當”一聲把門帶上,門外傳來尼采的吆喝聲,“師兄走啦,不要送了!”
慕斯望著窗外的繁星滿天,獨自一人陷入了沉思。手中仿佛不是一隻輕輕的牛皮紙袋,而是滿載著厚重的情誼。這裏麵,就是自己對手們的資料,隻是不知道小公主會不會參加呢?不知怎麼地,他忽然想起那日暴雨狂流的夜晚,虛空生物對自己說的話,同源的血……是什麼意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難道虛空生物原本就是地球上的生物?
慕斯左想右想,怎麼的都不能把遊蕩者、爬行者什麼的和地球上的生物聯係起來。即使是最醜陋、最肮髒的生物,論及恐怖程度,恐怕也難以與之相比。它們流著涎水的尖牙、尖銳的骨刺、塗滿粘液的皮膚和反曲的膝蓋骨,全都是為殺戮而生的工具。
這是個無情無感、為戰鬥而生的種族。
然而,難道林肯學院的家夥們就是省油的燈嗎?這是一群瘋子,是以獵殺者為獵物的瘋子。他們以往生之井、熔爐、烏鴉蜥蜴乃至大公雞為徽記,賭上自己的生命和尊嚴,隻為滅殺敵人那一瞬的光輝與榮耀。
也許,隻有瘋子才有可能戰勝來自虛空的敵人吧?林肯學院,就是整個世界對抗虛空最鋒利的武器。
慕斯直接撕開牛皮紙袋,翻出其中的一張張卡片,卡片不多,隻有幾張,卻必須用隻有藥劑師才能配置的魔導顯影液才能看到。也不知糙漢老哥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資料,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慕斯小心地戴上晶石眼鏡,在卡片表麵點上魔導顯影液,參賽者的資料便一一浮現。
第一張是英靈殿的新生亞當,照片上的少年劍眉星目、英姿颯爽,穿著雙排扣的戰壕風衣,腰帶隨意係掛在腰間,防雨的槍插片微微拱起。他的眉宇間有著不屬於自己年齡的成熟與堅毅,雙手背在身後,如一杆出鞘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