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一種……賭博的感覺啊!慕斯閉上雙眼,雖然偌大的實驗室裏空空蕩蕩,但在慕斯的感知裏,四周好像人聲鼎沸,互相碰撞、叮當作響的各色籌碼,廳堂裏既沒有天窗也沒有掛鍾,無數人的夢想萌生又沉淪,激發又幻滅。慕斯曾經與好友去過紐約的地下賭場,也在那裏賺到了一年的學費。所以直到今日,慕斯仍然下意識地認為自己運氣不錯。
望著實驗室中形狀各異的魔導儀器,慕斯深呼吸,任空氣擠滿自己的腮幫子,然後綿長地呼出,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
斑斕琥珀捏起來很有彈性,就像某個品牌的透明香皂。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斑斕琥珀,放進魔導研磨機中,看著研磨機工作。在魔導研磨機中,色彩豔麗的斑斕琥珀慢慢變成了細細的粉末,慢慢落進下方的藥劑瓶中。
學院中是絕大多數能量的來源是魔法陣,電能是魔法陣驅動的機械產生的,連一些小器械也是魔法陣驅動的,比如眼前的魔導研磨機,這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就為學院節省了一大筆開支。
慕斯從口袋中掏出潔淨的餐巾紙,小心地抹去額頭上的汗珠。他曾不止一次的被告知,配置魔藥的時候容易發生爆炸,要說不緊張,那絕對是騙人的。
接下來,是將斑斕琥珀研磨而成的粉末均勻灑在流嵐木上靜置。流嵐木是一塊手臂長短的木頭,上麵遍布浪花似的紋路。通體淺黃色,與淡藍色的紋路交相輝映,很是神異。慕斯用魔導儀器吸取粉末,一股腦灑在流嵐木上,哪知流嵐木與粉末一接觸,就劇烈的燃燒起來。蒼藍色的火焰慢慢將木料整塊包裹,不久以後就化為一地灰燼。
第一次……失敗了?!
慕斯臉上露出頹然之色,簡直像個被搶走了糖果的孩子。畢竟每一次失敗,都意味著白花花的銀子打了水漂。
慕斯提過一隻盛滿水的塑料桶,將灰燼全部打掃進去。他閉上眼睛,,坐在躺椅上回想剛才的實驗過程,回想上課的內容,眼前就像過電影一樣,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無比。如果他想,甚至能看清萊布尼茲教授胡子上打了幾個卷兒。
視野中,教授小心地蘸取粉末,一點一點地灑落在流嵐木上。
原來是這個地方出了問題!
這一次慕斯不再怠慢,他整個把流程過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數,方才再一次開始試驗。畢竟,他的每一次失敗,都意味著白花花銀子的流失啊。就剛才那一塊流嵐木,就要5萬塊!在林肯學院,錢簡直不當錢用。幸虧學校的住宿和食物都是免費的,不然自己就隻有靠賣色生活下去了!
第二次的試驗是慕斯最後的機會,他小心翼翼地研磨斑斕琥珀,屏住呼吸,小心地將粉末灑在流嵐之木上。流嵐木上立刻燃起點點火星,慕斯立即停止添加粉末,等火星散去方才繼續。折騰了接近半個小時,才算是添加完畢。
此時的流嵐木通體焦黑,上麵冒著一縷縷青煙,除了散發著翠綠的光彩,與一塊燒焦了的木頭也沒什麼區別。然而就是這平白無奇的東西,構成了速度增幅的原料。慕斯不禁感歎魔導術的神奇。
此時的藥劑店中,兩位店員正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