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杯雪山啤酒!要冰的!”桃樂絲因為鬱悶臉色呈現豬肝色,豪氣地大叫,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掩蓋一下,她可不想被說成是沒有氣量的小女孩。
神經大條的蜜雪兒直到此時,依然沒有發現情況不對。她歡天喜地地跑到隔壁的畫棚裏,和正在作畫的畫家好一頓商量,借來了一整套的繪畫工具,有畫筆、宣紙,甚至借來了一副畫板。
她還有這技能?在眾人驚奇的眼光中,蜜雪兒撐開畫板,開始描摹睡夢中的黃貓桑妮。糙漢老哥留戀的吃著最後一塊小蛋糕,小公主大嚼啤酒裏的冰塊,嘎嘣嘎嘣的很有威懾力。
這算怎麼回事兒,戰前總動員?慕斯雖然麵露無奈,心裏卻很開心。背後站著兄弟的感覺真好啊,這一次自己總算不是一個人麵對千軍萬馬。
哎?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呢?難道之前自己曾以一當百?一些殺戮的片段不合時宜的閃進慕斯的腦海裏,他趕緊甩甩頭,將這些畫麵驅逐出去。
好棒的想象力哦!慕斯忍不住嘲諷自己。
眼前的家夥們雖然情態各異甚至各懷鬼胎,但他們終究是自己的夥伴啊!慕斯是一個很悶騷的家夥,平時蔫頭巴腦地活像根醃黃瓜,好像天塌不驚雷打不動,棍子打都沒用。但實際上呢,他心裏比明鏡兒還清楚,別人隻要對他稍微好一點,他就會默默地記在心裏。
正如尼采,正如阿薩。不知從啥時候開始,慕斯已經把阿薩當成了自己人兒了。
“啊哈,都在呢?”有人隔著老遠就大喊起來,這張狂的聲音好像有點熟悉啊……慕斯扭過頭,看到一個身穿紅色皮外套和綠色軍褲的家夥推開人群,遠遠地向著眾人招手。
來者不是阿薩又能是誰?看他這身打扮,整個把自己裝扮成了花枝招展的大姑娘,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力。畢竟,不是每一個家夥都有膽量穿成這樣的。即使有這個膽量,想要駕馭這身行頭,也需要莫大的騷氣。
短暫的震撼過後,慕斯心中劃過無數的念頭。這個家夥來這裏幹什麼難道又想要打架嗎?看他這身穿著不像啊而且自己也沒有把雷切帶在身上……慕斯凝視著阿薩,眼神中滿是狐疑,阿薩則回以坦率的目光。他的目光清澈,好似如水的月光。
慕斯在自己珍視的東西受到侵犯時,會擰巴的不要不要的,兩頭牛也拉不動。而阿薩幾乎無時無刻都驕傲得像隻鬥雞,下巴抬得高高的,以俯視的姿態麵向所有人。他從不藐視某個人,他藐視的是整個人類族群。
這是埋藏在血管深處的驕傲,這種驕傲就好像機器人的底層程序,想要修改就要推翻所有建立在底層程序之上的業務邏輯。對於阿薩來說,抽去骨子裏的驕傲,就好似釜底抽薪,阿薩的世界觀將麵臨全方位的崩塌與潰散,變成一點兒感情和目標都沒有的行屍走肉。
簡單來說,阿薩已經站在了中二病的邊緣在,再往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但他依然我行我素,習慣性的淩駕於眾人之上。在林肯學院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和瘋子,想要讓他們臣服於某個驕傲的家夥,顯然不太現實,因此,學院中想大耳光大耳光抽他的也不在少數。
很明顯,慕斯就是其中之一。
阿薩不知從哪裏扯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桌邊。跟著他的,是一個清冷的黃發少女,身形瘦小,皮膚白嫩。少女皮膚像牛奶一樣白,兼具牛奶的潤澤與柔滑。身穿一襲白色長裙,很有文藝範兒。女孩兒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的,好像一塊兒甜甜的水果糖。女孩兒站在阿薩身後,隻露出半個腦袋,看來很很是羞澀,眼中偶爾流轉靈動的光彩,讓人想起了客廳中溫暖的枝形吊燈散發出的柔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