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經過這一次的失敗,能讓他明白家族對她的愛,讓她心甘情願的接受家族的安排。”少年當然明白自己叔叔的心思,因此,他的回答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灰袍人微微點頭,繼續將目光投向賽場中央。
將千鳥流推動到三階,顯然對小公主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桃樂絲感受著體內澎湃的能量,暗暗計算。即使賽前補充了很多糖分,自己也無法將這種狀態維持很久。如今的她終於明白了泰克學院徽記的含義,一名開啟龍血秘術的職業者,就像一隻鋼鐵熔爐,燃燒敵人的同時,也在耗損自身,帶給自己劇烈的痛苦。
這種狀態,她隻能維持三分鍾。
桃樂絲抬起右手,曾經柔嫩的肌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細密的鱗片和鋒利的指尖。如今的右手幾乎可以稱之為右爪,成為了不折不扣的大殺器。試煉場中的一切都完全處於她的感知中,聲音被放大,運動被減緩,如果她想,她甚至可以看清坐在最後排的那位女生衣袖上有幾顆紐扣。
這便是龍血秘術嗎?桃樂絲在心底竊喜。她在心底默默估算,此時的她綜合素質甚至突破了40點,來到了開拓者的層次。
力量的獲取往往伴隨著痛苦,這也是穩定的一種體現。然而,若是突然獲得得力量與傷痛不成比例,伴隨而來的便是巨大的快感,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美麗的女孩兒變成了猙獰的怪物,帶給人的衝擊力絕對不小。此時的西澤爾便處於蒙圈的狀態,他甚至忘記了解開掛在腰間的槍套。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桃樂絲已近在咫尺。
西澤爾也是敏銳果斷之人,他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鋸齒匕首,向著桃樂絲迅捷如雷霆的刀光迎了過去。隻聽“當”一聲脆響,短暫的金鐵交鳴聲後,小公主飛速後退,雙手握刀,圍繞西澤爾緩緩移動,仿若一隻狡詐的土狼在尋找羊群的破綻,伺機發動迅若雷霆的一擊。
西澤爾看向手中的鋸齒短匕,臉色難看極了。匕首之上已經開始浮現細密的裂紋,這種狀態的匕首,最多還能抵擋桃樂絲的一次攻擊,就會徹底淪為崩碎的裂片。
畢竟西澤爾出自卡拉讚分院,近身戰從來不是騎警的拿手好戲。騎警在戰鬥的時候,總是借助魔導摩托與對手拉開距離,接著用層出不窮的攻擊手段將對手擊潰。然而,西澤爾名義上還是探索者,無法賺取積分換取魔導摩托,無法快速拉開距離。
這種近距離的戰鬥,絕對不是騎警的拿手好戲,而桃樂絲又處於某種奇異的狀態,近戰能力大大加強。可以說,此時的西澤爾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
“逼我動用底牌嗎?”西澤爾自言自語,從身後抽出兩把煉金左輪。
左手的一把以粉紅為主色調,其上細致的雕刻著廣闊的平原上一片孤獨的櫻花林,每一片櫻花花瓣都精致無比,彼此環抱成美麗的花團。使人想起了漫天花雨,柔和淒美。
而右手的一把則在煉金左輪窄小的表麵上,繪製了盛大的浮世繪。畫上有壯麗的落日,其下袒露胸膛的女神,肩上放著一隻水壺,從水壺裏流淌出了潺潺流水,流過嶙峋的碎石,穿越骷髏空蕩蕩的眼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