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想回家(1 / 3)

落在地麵的陽光,在這個秋日,並沒有多大的暖意,可還是吸引好多老人從陰暗寒冷的家中蹣跚地走出來,迎著點點暖意的陽光,望著一輪驕陽,一臉慈祥的笑,隨後,便把自家的門窗打開,任陽光灑滿家中的每一處罅隙,每一個他們覺得冷的角落。

而這隻是在上海的弄堂裏,才會有這般光景。在繁華的街道,沒有愜意沐浴陽光的老人,沒有任意門窗打開的門戶。有的隻是忙碌的工作狂,踩著十幾厘米的恨天高,提著昂貴的手包,一臉冷漠地走進在陽光下反著光的大廈,他們衣服上的logo在向最後一段陽光告別。

中軟就有很多這樣的工作狂,每一個都是社會的精英,頂著一張不理世俗的臉,在職場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陳叔站在中軟大廈下,抬頭仰望這座威風凜凜的大樓,感歎道:“這座大廈是被許多人的血淚填起來的,而這其中的許多人為了養家糊口,拚命地工作,不辭勞苦。如此輝煌,也不過是一個精致的墓塋。”

說完,陳叔就大步走進這座他曾經被埋葬在裏麵的行屍走肉。其實,陳叔是極其不願意走進這座大廈的,即使他的步伐不會讓人相信這個事實。

這座大樓裏,有陳叔的整個青春歲月,從青澀、內斂的小陳,到沉穩、不理世俗的陳叔。他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回憶,這裏每一塊地磚都可以說是他和他的兄弟鋪蓋的。而如今,他一個人走在這些地磚上,腦海裏是重複十幾年的場景,他的兄弟是怎麼打造出這樣一個商界傳說,他的兄弟是怎麼倒在血泊裏的,他是怎麼樣退隱茶莊的······或許有的傷疤不去觸碰,不會感到疼痛,一旦去觸碰,你就會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像現在正在年輕的人臉上的紅紅的青春痘一樣。

古振華今天恰巧也在公司,聽秘書說,陳先生來了,正在上來的路上。古振華一驚,暗暗地想,他怎麼會來公司?

古振華知道,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從來不會來公司,即使是他要來看古軒然,還是來找他古振華,他都是不辭辛苦地去他家裏。要知道從他的茶莊到他家,比他到公司遠得多,而且,他要見的人很少在家的。

古振華搖了搖頭,不知道老陳在想什麼,還是他想通了什麼。不過,的確是一起拚過的戰友,才會這麼心有靈犀,因為正好古振華也有事找老陳。

古振華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老陳,麵無表情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古振華。他沒有和古振華打招呼,隻是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旁邊的賓客沙發上。

古振華看了一眼走進來的老陳,起身按了辦公桌上的座機,語氣平穩地說:“送兩杯龍井茶進來。”

隨後,古振華走向了老陳,拿出了一根雪茄,自己點燃了,自顧自的說:“我以為你以後都不會走進這棟樓了,沒想到,你還是進來了。”

“我這麼大把年紀了,沒有資格當鴕鳥了。”老陳從不吸煙,也不喜歡聞煙味,不滿古振華地說,“你這麼大把年紀了,也該把煙戒了。”

古振華搖了搖頭:“都吸了這麼多年了,怎麼戒得掉啊?”

“有誌者事竟成!”老陳鏗鏘有力地說。

“所以,你今天鼓起勇氣走進這棟樓,就是為了勸我戒煙嗎?”古振華揚眉地看著老陳,一邊把手中的雪茄滅了。

“難道你沒有事情找我嗎?”老陳雖然退隱了茶莊,但還是對世是了如指掌的。

“哈哈哈···”古振華揚天一笑,“你說你退隱休息,看來這休息得也不怎麼好啊?但不瞞你說,如果你今天不來找我,明天我也會來找你的。”

“嗯。”老陳點了點,隻有一個單音節的回答。

此時,古振華的秘書把兩杯龍井茶送進來,輕放在古軒然和老陳的麵前。

等到秘書走出了辦公室,關上門之後。古振華才說話:“我之前查了一個人,即使我查到的,他隻是一家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在他幼年的時候就因為生病相繼去世。看似沒有任何毛病,可是這個人總是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總感覺這個人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