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入冬了,整個城市被白色的霧氣狠狠地籠罩著,人們在街道上忙碌地前行,頂著從天而降的雨雪,穿越車來車往,前行。但是,上海很少下雪,很少很少下雪。在上海,有凜冽的西風,有寒冷的濃霧,有刺骨的雨滴,有朦朧的陽光。但就是這樣的天氣裏,不適合單身人士出行。
可是小葉就是這樣一個一意孤行的單身人士。葉蓉自從美國回來,就一直跟著沈顏在南北做事,可以說,除了陳宇凡,就隻有葉蓉見到了沈顏這一路走來的不易。可就是因為知道這一路的不易,才會讓她更是鐵定了心,去幫沈顏守住南北,守住沈顏的名譽。
“張越,我要你幫我查一件事,對,現在!”小葉對著手機嚴肅地說。
“小姐,您請說什麼事?”電話那頭一個恭敬的男音傳過來。
“幫我查一下,是誰在背後操控玫瑰雜誌社,是誰在背後陷害南北!”小葉堅定地說。
“小姐!”張越擔心地說,“您知道的,您的身份很是隱蔽,尤其在國內,越隱蔽越好。您這樣讓我去查這個南北事件,很容易被人察覺的。況且,一旦動用了夫人留給您的人,很快就有人順藤摸瓜,查處您的真實身份,到時候,您就很危險了!還請您三思!”
“我回國這麼多年了,一直以來,沒有聯係過你,沒有要求你去做過任何事情,就是因為我考慮到這些問題,考慮大家的安全。但是,現在,既然我聯係了你,就說明我已經做好了承受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後果。你明白嗎?”
“可是小姐,南北的總經理沈顏是古軒然的女朋友,我們這麼幫她,先不說值不值得,就是放在道義麵前,也不能如此做啊?您這麼做了,怎麼對得起你的父母呢?”
“我自從回國以來,就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不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小葉笑了笑,“還有,你剛才有幾點說錯了。第一,沈顏不是古軒然的女朋友了,隻能說是前女友了。第二,自我回國,沈顏就一直照顧我,這份恩情不報,道義也說不過去,不是嗎?第三,我父母,對不對得起他們,是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小姐——”張越想勸說,卻葉蓉被打斷了。
“不用說了,你如果覺得這件事麻煩了你,你可以不去辦,但是我自會找其他人來辦這件的。”小葉生氣地說。
“小姐,您不要生氣,我隻是……,好吧,我照您說得去做就好了!”張越退步地說。
小葉掛了電話,輕輕歎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我也會守住南北的!”
小葉站在南北的天台,看著樓下的車輛來來往往地行駛著,每一輛車都小得那麼得可憐,就像從人的角度去看地上的螞蟻一樣,卑微懦弱。想要殺死他們,易如反掌。況且,他們死了,又會有多少人記得呢?又會有多少人去緬懷他們呢?
一直以為,即使不再相愛了,也不要彼此傷害。即使有愛得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這句話,也不要。很多人之間的情感,就像很多人對上海的情感。無論身在何處,心心戀戀,朝思暮想,想著她的一娉一笑,想著她淚如雨下,想著她的害羞靦腆,想著她的每一處好。
可經過歲月的過渡,又有多少人會一直對彼此保持這一顆不變的初心?並不會有多少人。因為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是潔身自好的何以琛,也不是始終如一的慕容灃,這個世界更多的是西門慶。
“古少!”電話裏陌生的聲音,“很奇怪,沈小姐沒有處理這件事了!”
“沒有處理這件事了?”古軒然驚訝地說,“怎麼可能?南北可是她的命啊!她怎麼可能棄之不顧?”
“是真的。古少。”電話裏陌生的聲音肯定地說,“本來預約的與玫瑰雜誌社楊總見麵的是沈顏小姐,最後來的卻是沈總的助理葉蓉。”
“葉蓉?”古軒然的眉頭蹙起,“查一下原因沒有?”
“查了。”電話裏的人回答得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