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嫣昕說話時，氣得兩腿都張開來。可她今天穿著的是裙子，一下子就在我麵前走了光，害得我滿臉漲得通紅。
“你不理他吩咐的事，把你手頭上的工作先放下來，我有要緊事要你幫我去辦。”唐嫣昕氣呼呼地說時，似乎也注意到自己走光了，馬上雙腿緊夾起來，好遮擋住要害部位。
“唐主編，萬一他責怪下來我怎麼辦？您吩咐的事我照辦不就行了麼。”
“不僅僅是辦事這麼簡單的事。我們編輯部的人其他部門的主管隨便指使都可以的話，剛好我們部也有重大事項要做，你說我們怎麼辦？是繼續做好人家交代辦的事呢還是放下辦了我們自己的事好呢？”
“這個……可以看情況而定吧？”
“這可不行！我們不能隨便聽人家吩咐就辦事。免得亂套。以後，但凡誰叫你做什麼，你就讓他來征求我意見。”唐嫣昕對我如此說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聽說過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這句說話嗎？他編輯部那麼多人他不用，卻用你，什麼意思啊？”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稱是。
“別隻顧著埋頭苦幹了，多出去跑廣告跑市場，我會帶你入門的。”
聽著唐嫣昕這句話，我立即想到因果關係這個詞上去。我知道，唐嫣昕得過我幫忙了，為了報答我，特意安排我多跑跑社會。用她的話說就是，別老是書呆子氣，生活不是書卷氣所能支撐得了的。
隻是看她才拉回一單廣告，人就變得很自負，我真怕她會摔跟鬥。
“好的，唐主編，我會跟你慢慢學的。”
“這樣就好。現在我有件事想讓你去幫我辦一下，主要還是要依靠倚婷的關係。我們大眾記者網站還沒有成立市場營銷部，這是一個難得的晉升機會，所以，我想讓你叫倚婷幫忙一下到工商局辦理備案登記手續。”
唐嫣昕說著，把靠椅移到了辦公桌前，抬頭看了看辦公室門，才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個黃色的、厚厚的信封遞給我，說：“這裏麵是倚婷應得的部分，你見到她後把這個給她，然後讓她帶你到工商局去辦個備案手續就行了，你能辦成這事吧？”
我對於這種回扣之類的事接觸甚少，當下就驚訝得不知說句什麼才好。隻是想到事情好辦、容易辦，我才點頭應承下來。既然托倚婷幫辦過事了，事後感謝她也是要的。何況還得請她幫辦第二件事。而這第二件事似乎與我還有些關係呢！
“我知道你不適應這些太世俗的事情，可我們就是生活在世俗裏，總不能不食人間煙火吧？所以，請不要用清高的眼光看我。我這是為你好！別把這些擺不上桌麵的事看得太低級，不這樣做，網站就營運不起來。”
唐嫣昕就差要再拖發工資幾個月，你就會如何如何的說話沒說出口了，害得我又是羞愧又是顯得幼稚地臉紅起來，惟有訕訕地傻笑。
雖然感覺上確實有種俗不可耐的感受，但不可否認的是，唐嫣昕能夠立於網站舉足輕重的地位，我肯替她出力，那麼以後工作上就好做多了。不是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嗎？沒準將來我能夠有所出息，還得通過她的提攜呢。“我……沒有覺得這事有多低級的意思，放心吧，唐主編，我會去辦妥這個事的。”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總之，你要明白，我是相信你才讓你去辦的，明白嗎？”
“明白，我呆會兒就去約倚婷就是了。”
“好的。你放手去辦這個事吧。至於陳宜登那邊，我一會就找他說清楚。”唐嫣昕說完，又從抽屜裏拿出一千元來遞給我，“和倚婷相約，總不能由她來結賬吧？那樣會顯得你多沒意思。還是你主動結賬好！”
“哦，謝謝唐主編，都替我想到了！”我客氣地回答，不知這句說話觸動了她的什麼神經，她忽然就臉紅耳赤起來，眼神迷離又尷尬地看著我，微張嘴巴，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倚婷已經知道你會再次去找她，好象還特意為了讓你感到驚喜，專門去買了條新裙子。看樣子，她對你還是沒有死心。弦毅，你……覺得她這樣做，會讓你感動嗎？”過得好一會，眼看著我就要離開她的辦公室了，唐嫣昕突然對我試探起來道。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關心我和倚婷還會好不好，而是在探聽我的意思。她的說話讓我不好作答。因為無論幹脆利索地回答她那一種可能性，是或不，都意味著我是在作出決定，或者說，我在許諾和保證。偏偏最讓我心煩的，就是最沒把握回答這些說不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