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都深知自己是個性格內向,人又比較木訥的人。不善於察言觀色,不善於拍馬奉承,不善於油腔滑調,不懂討女孩子歡心。可今晚,我卻顛覆了自己以往給人的木訥印象!竟然分寸掌握有度,語言得體,知心體貼的說話隨口而出!
唐嫣昕爽快地回答道:“好咧,這就洗手去。今晚真得好好償償我們家毅哥的手藝了!”
她說著,轉身歡天喜地到衛生間去。嘿嘿,這情景,這氛圍,怎麼就有了小夫妻過日子的味道與歡快啊?
曾經,我和倚婷同居的日子裏,也曾有過這種感覺。那時與今天的最大區別就在於,酒足飯包之後,興之所在,我和倚婷彼此兩眼發著青光,然後一聲不響地到床上共枕同眠。
而現在,即使等會兒我和唐嫣昕怎麼在酒精的作用下,內心是那樣的衝動,但最終,我們都會因為矜持,因為一些道德規範和禮節而始於意迷情亂,而終於理智約束。
唐嫣昕洗手出來後,嫻熟地打開一瓶白酒,分別將酒倒入兩個玻璃酒杯當中。然後笑眯眯地等著我坐到餐桌來。
唐嫣昕舉起酒杯,身體往前傾著,把酒杯碰到我的酒杯上。
“來,為我們的毅哥又辦成一件大事幹杯!”
我不得不苦笑了一下,心裏其實很清楚,那簡直就是舉手之勞,不必掛齒的事情來的。但此刻唐嫣昕正在興致上,我能潑她冷水麼?那樣多麼沒有情趣啊!我於是裝作也很高興的樣子,舉杯與她共慶。
我和唐嫣昕就這樣幹上了。以至酒瓶很快就所剩無幾,以至我和她都滿臉漲紅,以至我看她、她看我都有些迷離。
即使這樣,唐嫣昕仍感沒能盡興。她一副情難自控的樣子,隨手端起酒杯,兩眼乜斜著我,搖搖晃晃地繞到了我身邊,一隻手拍著我的肩,人也彎了下來,在我的耳朵旁噴著酒氣,說著感謝的話兒。
“毅哥,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在我最艱難的日子裏,是你,毅哥,出手相救,才有我立足網站之地。來,我敬你,幹了……”她說著,有些暈眩地沒站穩,身體往前一傾,使得她豐滿的部位,瞬間貼在了我的頭上。
我頓感心跳加速,臉紅耳赤。不知道這是不是唐嫣昕的不小心,還是有意而為之。總之,那一刻我正襟危坐,不敢動彈一下子。
可是,唐嫣昕剛剛站直身子,似乎又控製不住,要往另一邊側去。眼看著她快要跌倒的模樣,我本能地轉身伸出胳膊一把將唐嫣昕抱住。“沒事,我沒醉,你放心吧,你鬆開手我一樣站得穩!”唐嫣昕搖晃著腦袋對我說。
我以為她真能站得穩,就快速地鬆開手。可這一鬆,唐嫣昕就往一邊側去。沒有辦法,我隻好重新扶住她,安頓她坐回椅子上去。
唐嫣昕剛坐好,就衝我笑道:“來,為了我們的合作愉快,我再敬你一杯!”
我連忙伸手去把她的杯子奪過來。這下唐嫣昕不幹了,板著麵孔對我斷斷續續地喝叱道:“怎麼就不許喝了?我是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才得到今天的這個位置的。總有一天,我會替我爸出一口悶氣的!你別阻攔我,喝得正在興頭上呢……”
我都不知怎麼說唐嫣昕好!看她這副模樣,我真怕她之後還會說出什麼讓人感到莫明其妙的說話來!
就如上麵她所說的那樣,她不就是一個女孩子,大學畢業來到網站找到一份工作而已,怎麼就越王勾踐了?又臥薪嚐膽了?還要替她爸出口悶氣呢?真是越聽她說,我就越迷惑不解。
估摸著,她真是喝得夠迷糊了。
可是,唐嫣昕似乎意識到什麼來著?幾次張開了嘴,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據說,一個人喝酒,沒真正倒下呼呼大睡之前,頭腦還是有些清楚的。許多時候,喝酒的人容易斷片,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但在人未倒下來時,基本上還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
當下,唐嫣昕有些想為自己的說話做解釋,所以她張開口好幾次了。但顯然,她又感到不便解釋,最終沒有說句什麼。
為了掩飾她的失言,她裝作很豪氣的樣子,一手拿起酒瓶,走近我的身邊坐了下來,緊挨著我的座位。我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與酒味交織在一起。她一邊倒酒,一邊說:“今晚我們不醉無歸,來,繼續喝酒,一定要盡興!”
其實最初我還真沒把她的說話放在心裏。誰會注意一個喝高了的人所說的話,蘊含著什麼意思在裏麵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