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兒,你終將為王……
一陣低沉聲音在宮殿中響起,那是一個聳立在天地間的高大身影,不可名狀。蕭塵伸出手觸摸,啪的一聲,一切成為碎片,消失在亙古的遠方。隨後一切歸於黑暗。
“蕭塵,你還愣著幹嘛,該出發了。”叫喊者是一個中年人,背負一把巨劍,頗有些俠客風範。
蕭塵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個古怪的夢。起身拾起身旁的劍,縛於背後。蕭塵是個孤兒,從小流落街頭,是眼前的男子將之收養,算是亦師亦父。
街上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多是行走南北的商人。也有許多身穿白衫的少年齊齊走過,隨後四散而開。
“多半是山上淩天宗又要招收弟子,派人到各地尋人去了”。賣茶的小販似是對此司空見慣,故而不甚驚訝。於是喝茶的眾人又有了談資,開始紛紛論辯了起來。
蕭塵二人卻是不打算參與介入,於是付了茶錢,便起身離開。小鎮外是一望無際的平原,草木十分茂盛,從空中俯視便可看到東西南北四條大道,像是強行在草原上劃出的口子。小鎮西南方向行百裏,便是淩天宗的山門所在,正是二人的目的地。
“師父,我們為何要去淩天宗?”蕭塵不解的問道,因為這數年來二人都是隨遇而安,從不曾有過去處,也從不曾有過歸處。男子愣了一下,彈了彈背後的巨劍,傳出一聲脆響:“無甚,拜師而已。”
“拜師?”蕭塵更為不解,卻沒有再深究。師父是個古怪的人,他從未質疑過這句話的真實性。
東洲大陸,廣闊無垠,正道以三宗六派為尊,淩天宗正是位列其中。聽來往的旅人說過,淩天宗以術為主,卻不曾聽過其劍修一脈。
故蕭塵對師父往淩天宗拜師一事頗為不解,退而言之,師父也是年過三十之人,人家哪裏肯收這般的“徒弟”。想到“弟子”和“師父”一般大,蕭塵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
中年男子扭頭看到蕭塵癡笑,搖了搖頭,似是想不通這有什麼可笑之處。一路上雜草是極其多的,因為還沒有人從這裏開辟出一條路來。淩天宗的弟子下山也從不由此經過,一路走來,撥開麵前的長蒿。
一座巍峨的大山呈現在二人眼前,連綿起伏,東西縱橫,與天相接,與地無垠。蕭塵一時有些癡呆,好一座高山峻嶺。
山前無路,多是崎嶇陡峭,順著山的脈絡往上,隻看得見鬱鬱蔥蔥的大樹,大樹長的太茂密,以致天上投下的陽光也變得稀稀落落。路不好走,這是蕭塵的第一印象。
所幸也不是嬌慣之人,師徒二人龍行虎步,在山嶺間奔走,不時有陣陣涼風吹拂,擾動草木。趕路對修行之人來說算不得一件事情,在次日太陽落山之前,終於到了淩天宗的山門。
山門正值熱鬧的時候,排隊的人連起來就像翡翠湖裏的長蛇,尾部都不知甩到哪裏去了。蕭塵皺了皺眉,十分不想參與進去,扭頭看向中年男子。男子似乎知道蕭塵的意思,笑了笑道:“放心,我們拜師不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