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城,因毗鄰淩天宗,且榮氏一族長居,由此得名。
在這一方土地上,榮族便是淩雲城的中心。
今夜,榮族來了客人,是一大一小兩個劍客。
榮氏客廳。光線有些渾濁,像隔了一層薄紗。
“不知兩位上使來我榮族有何貴幹”榮升語氣客氣,可任誰都知道他並不客氣,因為他坐著,炎九二人站著。
炎九笑了,沒想到如今榮氏對淩天宗的態度惡劣至此。蕭塵眼有光,似是在思索劍法不明處。
“我此來,是想詢問關於石台的事。”炎九說道。
“石台,什麼石台?”榮升疑惑全部顯現。
“請看”炎九將紙卷遞給榮升,正是那天在穀底臨摹的畫卷。
榮氏看了一會兒,眉毛微皺:“我榮氏中確實有一個石台,但那石台,在我榮氏古地,不能讓二位進去。”
“事關魔族,請榮族長好好考慮一下。”炎九將畫卷收起,說道。
“不知二位是淩天宗哪峰的人”榮升突然轉了個話題。
“我和師傅都是劍峰之人”蕭塵應道。
“劍峰?”榮升表情有諸般怪異,似是不信。但事實如此,容不得人辯駁。
榮升搖頭:“我族古地容不得外人進入,你們走吧。”
炎九看出榮升的態度有了變化,蕭塵也看出來了。但久勸之下,榮升還是沒有絲毫讓步。
於是在夜裏,大劍客和小劍客走了,來到最近的一處客棧駐留。次日清晨,揉搓著眼睛的蕭塵從客房內走出,一副倦怠之色。
“昨夜沒睡好?”炎九問道。
“近來越發的犯困了,眼睛很不舒服”蕭塵依舊揉搓著眼睛。
“那你再睡會兒,榮府你就別去了”炎九看到蕭塵的眼睛都睜不開,頗為疲倦。
“無妨的”蕭塵放下手,睜開眼。
炎九知道少年的執拗,故而不再多勸了。
淩雲城占地頗廣,內有常住人口數百萬。榮氏一族人口僅有數百,土地卻占了淩雲城的三分之一。放眼望去,一眼看不到邊際。
“怎的又是二位,家主有事,卻是無空接待。”說話的是榮府的管家,而說話的對象便是從客棧來到榮府的蕭塵二人。
“我們此來,不是以淩天宗人的身份,而是以劍客的身份,向榮族長討教一二。”炎九發話了,巨劍在後,內有劍氣四溢。
榮升是個劍客,這點淩雲城中之人都知道,炎九自然知道。榮氏在淩雲城是一大族,自然有大族的威嚴。客來可以婉拒,但劍客上門,他避無可避。
管家不說話了,因為榮氏府邸前門處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方才炎九所言,眾人盡皆聽聞。如果管家再拒絕炎九的要求,淩雲城頃刻間便會傳遍榮升懼怕劍客挑戰,畏縮於門牆。
管家是榮升的心腹,他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但他也同樣不可能準許炎九對榮升的挑戰。
“若隨意來一人便要挑戰族長,那我榮氏一族的威嚴何在?”管家言語凶厲,竟想以榮氏一族壓製。
“我師父是淩天宗劍峰首座”蕭塵說道。
管家說不出話了,門前眾人盡皆啞然。淩天宗劍峰首座,這個名號不輕,甚至有點重。便是將之放於整個東洲,都是說的上話的人。劍峰首座要挑戰榮升,自然有資格。
門外眾人紛紛嚷嚷,因為聽見一個大新聞。三人成虎,等傳到市井小民耳中已成了榮氏族長挑戰淩天宗劍峰首座,且首座已經到了榮氏府邸前。大戰即將爆發,弄得淩雲眾人心馳神往,紛紛來到榮氏門前。
管家頭上有汗液,事情演變到這般地步,已然不好處理,趕人也不是,請人也不是。管家幹笑一聲,說道:“這樣,你們先隨我進候客廳,待會兒族長忙完了自會來會見二位。”
“不勞煩了,我們就在這裏等”炎九悠然的說道。
此時的管家頭上的汗水都可以用來洗個澡了。炎九此舉,使得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儼然要將這裏變成一個鬧市。榮氏一族占地寬廣,故門前大街也是十分寬,足以容納千人以上。但此時人越來越多,竟有容納不下的趨勢。
“榮族長真的好大的氣魄,竟然敢挑戰劍峰首座”說話的是一個胡渣男子,背有大刀,想來是江湖中人。
“聽這位兄台所言,似是聽說過劍峰首座的名號”問話的是一個手執畫扇的人,旁邊有數人都識得此人,是個附庸風雅的書生。
“那當然,我曾於黃山之下見其揮劍,一劍出,山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