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快說出你的名字”
言者聲音很大，欲要震破蕭塵的耳膜。
“我有何罪！”蕭塵欲要站起來，剛剛起了一點，便被人擒住手，往地麵上壓，地板很冰冷，要寖透蕭塵的骨髓；但同樣很熱，因為還有鮮血在上麵。
“保不齊還是個瞎子，眼都沒有睜開過”
“多半是沒臉見人吧”
……
蕭塵可以想象台下眾人的醜惡嘴臉，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還妄圖給人定下個罪名。
“來人上夾板，看他今天還敢不敢嘴硬！”
台上的那人發話了，蕭塵掙紮著想站起來，卻運不出半分真氣。他感到背後兩人隻是兩個養基境的人，但現在卻拿之沒有絲毫辦法。
數秒之後，蕭塵手上被套上了某種物件，被人一拉扯。嘶……，蕭塵額頭冒出冷汗。
“說出你的姓名！”
台上的大人物再次厲聲問道。
“我有何罪！”蕭塵咬緊牙關，吼出聲來。
“來人，將他的手指給我扳斷”
哢擦！十指連心，何其痛哉。蕭塵的手指被扳成一個超乎常理的幅度。
“不好意思，你正好撞到了”
蕭塵的耳邊又回響起小姑娘的話。於是他大吼：“我有何罪！！！”
轟隆！天上有雷電轟鳴，這是個雨季。
蕭塵的眼越來越痛，鑽心的痛。
“給我廢了他”
大人物一聲令下，聲音中有無窮的冷冽。
嘩啦啦，暴雨傾盆而下。
有雨珠打在蕭塵身上，很冰涼。
“原來這世間之人都不問人罪過的”蕭塵大笑，笑台下諸人無知，笑台上之人不知。
台下早沒了聲音，因為他們都被少年的大笑所震懾；台上隻有大人物的一聲冷哼。
蕭塵感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來人運氣，毀掉了少年的經脈。
少年隻有笑意不曾變過，他笑著，大笑著，笑得喉嚨嘶啞。
台上台下都無聲了。隻有少年還在笑。
雨珠一滴滴從少年的臉旁滑落，這自然不是眼淚。
“說出你的姓名，我給你個痛快”
台上的大人物再度發話了，語氣頗為淡漠。
“我有何罪”少年的聲音嘶啞，但自有他的執著。
“你罪惡滔天！”
大人物似乎受夠再與少年玩這種你來我往的遊戲，聲音震的雨珠一顫。
“何罪？”少年的氣息變得不穩，眼睛的痛楚足以蝕骨。
“你汙了公主殿下玉體，殺了相國大人親子，罪該萬死！”大人物的吼聲如雷。
“不是我做的”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嗬，臨死還妄圖脫罪”
“敢做不敢當”
“幹出這種事，怕是寧死也不願承認吧”
“先前那人還不是，死不承認，遭蟻蟲蝕骨之刑，片刻之後什麼都認了”
……
轟隆，天空再次閃出一道驚雷，使得蕭塵感到一抹白色。
他體內的真氣像流水般散去。少年越發的虛弱，隻有眼睛的痛楚還在刺激著少年的意誌。
少年的耳力不錯，所以他聽清有人對台上大人物所說的話。
“君主不願將此事鬧大”
這是一個頗為尖細的男性嗓音。
少年冷笑，雨珠傾盆打濕了衣衫，臉色越發蒼白。他再次被人架起，卻不知是往何處去。
鎖鏈在地上拖動，刺耳的聲音持續了很久。等到停下，周遭已經無光了。少年被放在地上，像一攤軟泥。
嗒嗒嗒……，腳步聲越來越小，蕭塵知道人已經遠去。他掙紮著起身，一點、一點、再一點。啪，少年再次倒在地上。
這次再無人阻止他了，也再沒有旁人。理應沒有站起來來的必要，但少年偏要站起來，他不曾放棄，一次、一次、再一次。這應該是個密室，因為蕭塵聽到了回音。
“我有何罪”少年的咆哮回蕩在這密室之中。
“你有罪，罪在卷入了相國與皇室的糾紛”
有一聲長歎自門外傳來。
“兩家都在尋一個機會，是相國把你保了下來”
門外聲音再起。
“這次三公主殿下做的委實有些過了，所以君主讓步了”
過了，自然不是指的對蕭塵的處理，而是相國的親子死了，與三公主脫不了幹係。對蕭塵的處置，沒有誰認為過了。
蕭塵許久都沒有說話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眼睛的痛楚快要達到極限，欲要使他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