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在獸怪身上不敢下來幫忙,偏偏又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少爺挨打,眼皮跳了幾下,隻好將隨身帶的陳年老酒取出來,頗為不舍的搖晃了幾下。
老兄弟,今天就得靠你給我解圍了,心裏如此想著,咕嚕咕嚕便把壺中的酒飲進了肚子。臨了還抖了一下空壺,伸出舌頭嘬進了最後一滴酒,便紅著臉趴在獸怪身上,不醒人事了。
“敢打我,看來你是不知道本少爺在京中的份量,老黃,給他點顏色瞧瞧”何輝捂著腫如豬頭的半邊臉,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言辭凶厲。身為掌刑司的兒子,何時挨過別人巴掌。向來隻有他打別人份,沒有別人打他的時候。可是回頭一看卻發現老黃爛醉如泥,攤在獸怪身上。
“我今天就來掂量掂量你的份量,看看到底有多重”蕭塵從小到大,一直跟著炎九,接受的都是忠、信、孝、悌的理念。最看不得的便是如何輝這般仗勢欺人之徒。於是蕭塵略一挑眉,一巴掌掄圓,啪的一聲,再次在何輝臉上開起了染房,打得何輝臉上五顏六色。
嘶。路邊有幾個不忍心的人都將頭撇到一邊,聽著這聲“啪”,都感覺臉疼得厲害。
“怕是要出事”有人低語。
“是啊,在京中打了掌刑司的兒子,怕是十八般酷刑都要挨個嚐上一遍”有人不忍想象之後蕭塵所要遭受的待遇。
“少年,風緊扯呼,快離去吧”言者是個中年大漢,不忍蕭塵遭了何輝毒手,出言提醒。
蕭塵聽到了中年大漢的話,回以笑容,隨後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會走。
“怎是如此不聽勸”有人說道。
“哎,估計是某個地方的公子,狂妄慣了”街邊開茶坊的老婦人不由感歎,這些年不曾少過從地方遷到京都的世家公子,最後還不是老老實實當起了京中大少的跟班。
“小子,得虧你識相,別想著逃,隻要你還在大燕,便逃不出本少爺的手掌。你要是跪下來當條狗,說不定本少爺一高興,就把你當個屁給放了”何輝笑得十分猖狂,自以為看清了蕭塵目前的處境,又開始囂張了起來。
這世間的人啊,怎麼出門都不帶個腦袋。蕭塵搖了搖頭,頗為感慨。又是一巴掌招呼過去,直接打的何輝大牙都飛出去兩顆。
“你小子等著瞧”何輝此時的話已經有些含糊不清,聽起來像是牙牙學語的孩童。在京中這些年除了相國府的大少和皇室的幾位,他還從沒有怕過誰。
“看來你還沒長記性”蕭塵完全不明白此時何輝的底氣從何而來,難道僅僅是因為有個當掌刑司的爹,便可以如此囂張。蕭塵眉毛挑起,暗暗運用巧力,準備再給何輝來個巴掌。
“京都之內,何人敢當街行凶”
遠處傳過來一聲嗬斥,隨即一匹神駒便映入蕭塵眼簾,神駒上坐著一個全身盔甲的人,手持鋸齒劍,隻能從頭盔中瞥到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是巡城衛”有人驚呼。
“居然驚動了巡城衛,怕是要出事了”
“隻有看那位少年的後台硬不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