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劍醒來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
晃晃悠悠好不容易的從地上爬起來,頓時泣不成聲。
“沒了!”淒厲的聲音震的鴻府都是一顫。
仆人們紛紛猜想,老爺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那啥沒了。
與此同時,蕭塵手裏拿著那本厚厚的賬本已經踏上了去京都衙門的路途。
這本賬本太過厚重。
裏麵記載了這些年鴻劍挪用的稅銀數額大小、日期、用途,涉案官員不在少數。每一筆交易的背後都有數不清的累累白骨。刺殺官僚、謀奪財產、挪用稅銀、賄賂官員……
種種罪責,天怒人怨!
“咚咚咚……”天還未破曉,蕭塵便拿起府旁的鳴冤錘敲打在那一麵結網的鼓麵上。咚咚咚,鼓聲震天。
“何人擊鼓?”京都衙門府尹還在內衙睡覺,突然聽到外麵鼓聲連連,震破天際。連忙起身著衣,火急火燎的走出來。
京中權貴無數,鳴冤鼓就是一個笑話,京都衙門府尹更是一個虛職。每一樁案子的背後,或多或少都有那些大人物的影子。誰敢動?誰能動?
那麼,是何人擊鼓?
如此鏗鏘有力,如此震撼人心。
非有冤屈不擊鼓,非有血淚不喊怨。
何人擊鼓!
“威武……”門前衙役棍棒敲打地麵,許多年了,聲音依舊整齊,落地有度,鏗鏘有力。京都府門大開。
“何人擊鼓鳴冤?”京都衙門府尹一身官服,走出門來。天色依舊昏暗,還有淅淅瀝瀝的小雨。那一襲白衫濕透,何人持本鳴冤。
“在下蕭塵,狀告鴻劍!”蕭塵的身軀在雨下不免有些單薄,左手上拿著賬本,右手拿著鼓槌。白布遮眼,夏雨為衫。身軀挺直,如擎天一柱。
那年風雪連天,數萬忠骨埋葬。
長歎乘風異性王,一夜屍骨竟相寒。
這件事需要一個開始。
蕭塵手中賬本上的累累白骨亦需要一個解釋。
這淒淒的夜幕混雜著無邊的雨幕,恍然有一聲驚雷。
風吹樹搖動,雨下鏗鏘聲。
“在下蕭塵,狀告鴻劍!”
當京都衙門府尹聽到這句話時,心中盡是慨歎。多少年明鏡台前空置鼓,有幾時人眾來鳴冤?當年一心為國為民父母官,明升暗降從小小的知府坐到這個位置,本以為可以一展宏圖,沒想到門前的鳴冤鼓一經閑置就是這麼多年。
可悲可憐可歎!所以京都衙門府尹聽見蕭塵所語感慨不已,眼角竟有些許濕潤。非有冤屈不擊鼓,非有血淚不喊怨。可這偌大京都,天子腳下,難道真的其樂融融,無冤無怨?如今終於有人敲響這麵鳴冤鼓。那麼便是去了這頂烏紗帽,又有何妨!
蕭塵不知道京都衙門府尹的決心,但並不妨礙他上前呈上賬簿。他的步伐很沉重,就好像手中拿的不是賬本,而是數不清的冤魂。他語氣鏗鏘的說道:“戶部鴻劍多年來挪用稅銀,用作私用。欺壓良善,買凶殺人。收受賄賂,勾結官商!種種罪責,難以道清,證據在此,請大人緝拿鴻劍以正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