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這個時節的雨就是這麼不講道理。方才還是零星的小雨,頃刻間就變成了瓢潑的大雨。
“老爺,這雨如此大,還是早些歇息吧”三夫人總有些不好的預感,突然的、沒來由。心緒隨著窗外的雨不斷的跳動,不安在起伏。
“你先去休息,我還有事要安排”鴻劍一身便服,坐在椅上。揮揮手示意三夫人回去。眼中寒光乍現,顯然還在思考昨夜之事。
“老爺多加注意身體,妾身先行告退”三夫人眼皮一跳,欲言又止。囁嚅片刻,還是起身退去。
外麵的雨越發的大了,像是天上的銀河傾斜了一個角。
雨水往下掉,在碰到蕭塵身體之前就斜斜的向四周分開,嘩啦啦的拍打地麵,寖濕了蕭塵的鞋底。
“鴻劍在哪裏?”蕭塵單薄的身軀前是一個魁梧的侍衛,侍衛臉上的汗水蹭蹭的往外冒,臉上的驚恐映在寒如秋水的短劍上。
“不知道!”侍衛的冷汗流出,咕嚕咽著口水,喉結上下起伏。但是眼睛裏卻隱藏著凶光,眼珠不斷的轉動。隻要殺了這個人,就可以向大人邀功請賞。到時候,就可以升官發財。想到這裏,他的手已經摸到腰間的刀柄上。
“鴻劍在哪裏!”蕭塵的聲音寒冷的如同極北的冰,手中的短劍透著寒光。向前欺進一分,一絲鮮血流出。寒意如洪荒的巨獸將侍衛籠罩。
“去問閻王吧”侍衛猛地脫身,拔刀而起。
轟隆,天上一聲驚雷。侍衛拔出的刀懸在半空,整個人便倒在地上。脖子上插著一把短劍,鮮血滲透了雨水。
天上電閃雷鳴,烏雲滾滾。
嗒嗒,蕭塵踩踏著雨水,跨過侍衛的身體。
狂躁的閃電映射出他的冰冷,嗚嗚的狂風嗖嗖的劃過。
數不清的冤魂在怒吼,融合成這無邊的夜幕。無盡的暴雨砸下,啪嗒啪嗒的聲音未曾停息。
蕭塵的夜行衣依舊幹燥,真氣覆蓋著他的體表,隔開豆大的雨珠。手中埋骨劍的血槽如大樹的脈絡,延伸開來,還嘀嗒嘀嗒往外淌著鮮血。
殺人者人恒殺之!
侍衛如此,鴻劍也如此。
“鴻劍,出來領死!”蕭塵吼出聲來,他已經失去了等待的耐性。謹慎這一詞已經被他遠遠的拋在腦後。劍很寒,人很寒,但怒氣已經爆發。
呼!狂風將雨幕破開,搖曳著庭院中的樹木。
嘎吱一聲,中門被推開。一群人舉著火把走出來,幾個門客簇擁著鴻劍。
“何人叫囂!”鴻劍衣袖一拂,聲如震雷。他前踏一步,風揚衣袖。幾個門客各式武器拿在手中,緊緊跟隨,或怒目、或蔑視,看著蕭塵。
“殺你的人!”蕭塵聲音平平淡淡,但內裏的火氣任誰都感受得出來。噌的一聲,埋骨劍切開眼前的雨簾。一股淩厲的劍氣如離弦之箭朝著鴻劍而去。
這是真正的劍客,鴻劍身旁的門客隔著老遠已經感受到那股勢不可擋的劍勢。
“老爺退後”有人將鴻劍護在身後,迎上前去。
嘭的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就如同年節的禮炮轟隆隆的響起,一聲接著一聲。那是不可抵擋的劍勢,如同泰山般壓頂。那人吐出一口鮮血,退後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