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尊就教白佛純正的內家功力,並教以‘地罡劍法’,教黑魔陰毒的魔功,和詭秘的‘天魔劍法’。
“白佛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除惡揚善的純粹俠義行徑,就有點拘泥不化,黑魔在江湖上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惡魔行徑,就過於大惡乖張而鋒芒大露。
“兩人走上絕然不同的道路皆因為各自身上有一股正氣與魔氣,兩人水火不容,涇渭分明,唉,真是人本身就有佛性與魔性,哪能分得那麼清楚,隻不過與佛講禪,以魔治魔罷了,如魔入佛道,自其感悟。”
柳天賜和上官紅在一邊聽得似懂非懂。
韓丐天自為“三聖”之首,在武林中的修為隻在龍尊之下,麵對龍尊的困惑頗有感觸,接著說道:
“就這樣白佛與黑魔在江湖上龍爭虎鬥,其實他倆的鬥爭實際上就代表了龍尊佛魔兩種思想的爭鬥,兩人經過幾十年的爭鬥,結果白佛和黑魔都在江湖上創下純粹的俠與魔的名頭,並沒像嶽穆武王那樣深明大義,憂國憂民,也沒作出像秦檜那樣遭人唾死的千古罪人,兩人勢均力敵,就像是一個挖坑,一個填坑的農夫,於世事無補,又怎麼分出佛魔呢?”
韓丐天長歎一聲,看著柳天賜說:“龍尊一世奇人為此困苦不已,後來他就觀天象而得知世上將出現一個千年武林奇才,就是你這小子!”
柳天賜一愕道:“是我?!”
韓丐天坐在地上一頷首道:“對,就是你,然後叫白佛與黑魔將全身的武學精要,正氣與魔功全都傳給你,所以你身上既有佛性亦有魔性,從第一次在九江潯陽樓遇到你,我就感到很奇怪,如此強的正邪之氣怎能聚一人之身!”
柳天賜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矛盾的組合體,於是問出他心中的一個一直找不到答案的問題道:“那我到底是魔性還是佛性呢?”
韓丐天悠然說道:“這正如你師祖所講,‘世道本不存正邪,正邪存於心,大正即邪,大善即惡,大道即魔,反之亦然’,唉,龍尊到了晚年才悟出佛魔真理,所以將‘地罡劍’和‘天魔劍’融為一體,這才是武學真諦啊!”
柳天賜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以‘天魔內功’去使‘地罡劍法’,感覺與以往竟如此不同,內力不滯。”
韓丐天坐在那裏感慨萬千,柳天賜心想:武功到達一定的修為就會這樣,他會不會像我師祖那樣困惑不已呢?
談著談著,三人正覺有點餓意,白影一晃,長臂猿拎著四條“炎黃魚”進來。
上官紅心想:這長臂猿倒蠻通靈的!
三人吃了魚,身子暖和,肚子也不餓了,心想:這真是一條神魚,吃一條就飽了。
柳天賜吃過炎黃魚說道:
“這猿兄眉須全白,年紀也不小了,肯定是我師祖龍尊馴養的,我師祖在裏麵閉關修煉,猿兄就定時送魚給他吃。”
韓丐天又道:“這隻長臂猿的武功也不在你我之下,看來平時那自命‘天下獨夫’的龍尊也教了他不少,論輩分你這小子應該叫它師叔。”
柳天賜問道:“韓伯伯,你說人應該對誰下跪?”
韓丐天牛眼一翻,說道:“上跪青天,下跪荒地,中間跪雙親和師尊。”
柳天賜笑道:“那你是以什麼身分跪我師祖?”
韓丐天一下子愕然了,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因為他在進洞的時候確實跪下來,還三叩首。
柳天賜“嘻嘻”一笑道:“論輩分算你應該叫這猿兄為師兄了,也就是我的二師叔,從今後我就叫你二師叔了。”
上官紅見韓丐天在一邊氣得胡須直翻,笑得岔不過氣,緩了緩氣說道:
“如果按這樣算,你以後也要叫我隔山三師叔了。”
柳天賜疑問道:
“我怎麼叫你隔山的三師叔?你可是我姐姐。”
上官紅一敲腦袋,說:
“你師父一直追求我師父,想成為我師父的丈夫,不就是我師父,但又不是親師父,也就是你隔山三師叔了。”
柳天賜聽得牽強附會,但又找不出反駁的理兒,就悻悻地說:
“你怎麼知道我師祖追求你師父?”
上官紅笑道:
“你師祖,也就是我隔山師父,一直掛著我師父的肖像,唉,為伊消的人憔悴,青卷孤燈,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珠光燦爛處,不追求我師父,掛著我師父肖像幹什麼?”
說到這裏,上官紅想到師父美姬年過百歲,對龍尊一腔癡情,可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不由黯然神傷。
長臂猿本是大洪山一隻百年靈猿,後經龍尊馴服,對龍尊佩服得五體投地,就成天服侍龍尊,龍尊武功蓋世,在世上沒逢對手,倍感寂寞,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教長臂猿內功,陪他過招練武,與龍尊形影不離。
龍尊出關雲遊,留下它守著“天下獨夫”洞。
“沉魚魔”和“羞花魔”不叩首自闖“天下獨夫”洞,中了機關暗箭,長臂猿眼裏除了龍尊就不認得任何人,痛恨別人不尊龍尊,惱怒之下,就一抓斃了“羞花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