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所動,內力加強,驀地吳龍長劍彈直,兩聲爆響,長劍已斷為三截散落地上,吳龍隻感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力向劍身傳來,人已向後跌坐在地。
吳龍一招受挫,從地上爬起,竟似瘋了一樣,雙手箕張,如蠻漢打架,不成章法,向柳天賜撲去,想掐住柳天賜脖子,張嘴去咬柳天賜的臉。
柳天賜負手站立,一動也沒動,吳龍再次被一股強大的內力反彈在地,盡管吳龍摔倒兩次,但下落的身子跌得並不重,像是被人輕輕放在地下,在場的都是武林高手,知道柳天賜不想傷他,用了內功最高的綿功托著他,要不然吳龍就心胸俱裂,還能爬得起來?
吳龍並不領情,又再次爬起,瘋似的撲向柳天賜,沒近身又被內力彈倒在地,反複五六次,吳龍氣衰而竭,再也爬不起來,委坐在地,臉如白紙,沒有一點血色。
嘴唇哆嗦,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撿起斷劍,雙手用力向胸前插去。
藍光一閃,站在一邊的上官紅身子一欺,用劍一挑,吳龍手裏的斷劍已脫手而出,斷劍帶著破空的銳響射向平台一角,隻聽見一聲慘叫,想必是射殺了一名站在平台角邊的嘍羅。
群雄無不駭然失色,怔怔的望著英氣逼人的柳天賜和花容月貌的上官紅。
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相信柳天賜和上官紅看上去年紀隻有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有如此蓋世神功,好半天才喝出彩來,但一想到柳天賜是江湖上的大魔頭,剛一出口就趕快收口,聽喝彩聲甚是短促,像被人突然扼住了脖子。
上官紅想到由於自己一時之念,導致吳孔四象門遭滅門這件事,所有的一切皆是由自己引起的,心裏甚是內疚,見吳龍絕望而自殺,就出手製止,收回“美姬劍”說道:
“吳大哥,由於我上官紅當年一念之差,騙取了奪魂心經,導致吳孔四象門不幸,人說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麼恨就衝著我來吧!”
上官紅自從與柳天賜結為夫妻,母性漸濃,加上和柳天賜內體靈魂相交,真氣互為引導,內功日益精純,心地也日趨大徹大悟,愛惜柳天賜的聲譽如同自己的生命,更為主要的是上官紅漸漸地明了父親上官雄是製造這一切的凶手,通過幾日的思索,上官紅已完全可以肯定父親才是最大的罪禍魁首,所以她想以自己的生命來換回丈夫的清白。
一邊是自己深愛的丈夫,一邊是生她養她的父親,忠孝難能兩全,上官紅懷著這個無人知道的秘密,痛苦不已,她痛恨父親將所有的彌天大禍轉移到丈夫身上,所以她想為丈夫做點什麼,死而無悔。
上官紅轉向群豪,神情冷峻地說:
“上官雄是我父親,柳天賜是我丈夫!”
此言一出,平台上所有人聞言大驚,從柳天賜和上官紅的神態,眾人自不是瞎子,已看出兩人關係自非一般,可她自稱是上官雄盟主的女兒,這倒令人將信將疑,因為上官雄確有一女,何況上官紅也複姓上官,可上官雄的女兒在少年時已落井淹死,這群雄是知道的。
連韓丐天和柳天賜也莫名驚詫,柳天賜和上官紅相交相識以來,從沒聽到上官紅談到自己的身世,上官紅曾說自己是個孤兒,可今天怎麼自稱是上官雄的女兒,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柳天賜以為上官紅為自己開脫才這樣說。
群豪中有人叫道:
“上官雄盟主的女兒早就死了,你別玷汙盟主的名聲。”聲音雖含怯意,但人們都聽的一清二楚。
上官紅也不答話,解開胸前的扣子,露出了“天山鳥衣”說道:
“想必各位前輩認得這件武林惟一的天山鳥衣吧!”
“天山鳥衣”是集天山千年鳥絲所織,柔軟如絲,但刀槍不入,是天山派的鎮山之寶,也是武林至寶之一,後被上官雄奪得,群豪自然認得。
有人說道:
“憑這件衣服也不能說你就是上官雄盟主的女兒呀!”
上官紅拉過向子薇說道:
“大家看,我和子薇妹妹長得像不像?”
眾人抬眼一看,真是兩個璧人,長得驚人的相像,隻是向子薇臉上略帶稚氣,而上官紅更加容光照人,略顯成熟罷了。
上官紅接著說:
“子薇的母親上官英就是我的親姑姑,子薇就是我的親表妹,由於這血緣關係,我們才會如此相像。”
群豪“哦”了一聲,竟有一大半人相信向天鵬的妻子確是上官雄的妹妹,而向子薇是向天鵬的女兒是無可置疑的。
向子薇凝望著上官紅,陡然升起一股親情,熱聲叫道:
“姐姐。”已流下了兩行清淚。
柳天賜恍在夢中,自己一直深深眷戀的仙女姐姐,現在已是自己的愛妻,突然說出自己的身世,使他一下子難以接受。
群豪屏氣斂聲,馮老大朗聲說道:
“上官姑娘,既然你是盟主的愛女,應該深明大義,怎麼跟這武林所不齒的大魔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