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楚才陰陰一笑,說道:“向大小姐,現在這情形,已是由不得你了,你想死,我還不讓你死呢!”說著劈手奪下向子薇手中的半截斷劍。
向子薇隻覺得渾身乏力,肚子裏一陣陣痛,臉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向子薇心裏不由“格登”一下,心想:難道我要生了?憑女人的一些常識,她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應該是在一個月之後臨盆的。
但回想起來,她明白自得知假父親死後一直沒休息好,加上剛才又氣又急,急怒攻心,所以動了胎氣,這是早產,可眼下自己受製在阮楚才手裏,偏偏在這時候,向子薇真是欲哭無淚。
但人一旦處在絕境,反而會朝最壞的方向作打算,向子薇的心裏自然的生起一種母性的力量,為了孩子,自己必須活下去。
阮楚才從未經曆男女之事,加上形勢危急,也沒注意到這麼多,冷冷道:“向大小姐,你已沒有第三條路好走了,你得忍著……”
向子薇“嗯”了一聲,沒作回答,阮楚才劫持著向子薇向忠義廳走去。
……
再說柳天賜見上官紅和向子薇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阮楚才等魔頭都個個睜大眼睛,看場上的龍爭虎鬥,似是沒有注意到,心裏一陣輕鬆,也將目光移到場上。
“太乙真人”揮舞著禪杖,隱隱帶著沉雷之聲,而師父韓丐天呼呼的掌聲中,卻帶有喘息之聲。
柳天賜朗聲道:“師父,這樣鬥下去不公平,剛才你和眾魔頭激鬥兩三個時辰,真氣耗了不少,再說你又沒兵器,‘太乙真人’撿了這麼實在的便宜,讓我來鬥鬥他。”
韓丐天果然有點氣力不支,說話氣呼呼地叫道:“不打緊,就憑我這雙肉掌,我也要將他大卸八塊。”
柳天賜知道師父不想示弱,“太乙真人”氣的哇哇直叫,三十年前,他和韓丐天比鬥,輸了一招,從此便退出中原,三十年來再沒踏入中原一步,這次到中原來,除了以“護國大師”的身分,幫助徒兒阮楚才登上日月教主之位,另外他想再找韓丐天激鬥,為三十年前的相鬥雪恥。
經過三十年的潛心苦練,“太乙真人”自認可以傲視中原武林,因為師父龍尊的黑魔白俠都已隱跡江湖,中原武林隻剩下“三聖”可以與他抗衡,“不老童聖”成天瘋瘋癲癲,嘻嘻哈哈,不知跑到哪裏去了,“皇聖”段永庭獨自在大理享受皇爺之福,隻剩下“丐聖”韓丐天還在江湖奔走,被尊稱“三聖”之首,“太乙真人”此番到中原,躊躇滿誌,一心想打敗韓丐天,完成他多年的心願。
沒想到一入中原,在“九龍幫”的密室裏就碰到一個棘手的人,在自己的追捕下居然逃脫,那時就在他的心裏留下了一個陰影,現在和老叫化子惡鬥,老叫化子僅憑一雙肉掌和自己惡鬥,雖然自己占上風,但心裏總有一點勝之不武的感覺。
眼看老叫化子雖然處在劣勢,但所使的“隔山裂嶽掌”卻不見力衰,仍然渾厚悠長,心中也是暗自欽佩,暗想:三十年不見,老叫化子的武功,更見精純,奇怪的是自己三十年來從不間斷練習“天魔劍法”,將“天魔劍法”融入禪杖之中,已是達到融會貫通的地步,可是近幾年來,一直困惑的事是他隱隱地感覺到他的武學境界似乎進入一個死胡同,達到現在的階段,再也不能有絲毫的進展。
而另一件更使他吃驚的事是,他今天發現了師父龍尊的傳人柳天賜不僅學會“天魔地罡劍法”,而且內功修為似乎不在他和老叫化子之下,心想:看來今天已是凶多吉少,轉而又想這老叫化子是故意在激我,我怎麼能這般生氣,現在老叫化子已處下風,我得凝神應戰,將他打敗,挫挫他的銳氣,然後再收拾柳天賜,想到這裏,“太乙真人”不由定了定神,兩條長眉垂了下來,哈哈道:“老叫化子,你別逞嘴之利,你要勝得過我手裏的禪杖,那時候你再狂妄也不遲。”
但雖然在說話,但手上卻毫不遲緩,一招“天魔出擊”,禪杖直刺韓丐天的丹田要穴,出手淩厲猛悍,“天魔劍法”雖隻有七式,但七式之中沒有哪一招不是龍尊從眾多武學中悟出來的絕命殺招,隻守不攻。
韓丐天一驚,連忙滑步相避,突然“太乙真人”的黃金禪杖疾閃,“呼”的一聲,直擊韓丐天的咽喉。
韓丐天哪敢怠慢,心知“太乙真人”是想以一記搶攻來快速製住自己,隻得腳尖一撐,身子斜飛而去,“太乙真人”那形同鬼魅的身子又飄身而上,半空中舉劍上挑,不等他落地,杖影已封住了他周身數丈之地。
韓丐天百忙之中,雙掌平推,一股排山倒海的內勁激蕩而出,龐大的身軀借勢倒縱幾丈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