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紅瞥了她一眼,暗道:“以前我和天賜所說的話,她難道真的都聽見了,那真的是羞死人了。唉,是不是人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呢?”
上官紅說道:“你母親?……”
聶宋琴芳心忽然一陣難過,悵然搖搖頭,沒有做聲。
一陣靜默,聶宋琴突然傷感地說道:“以前我是那麼的無憂無慮,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最幸福的人,可就在一個月前,一切都變了……都變了……”
柳天賜和上官紅陡然覺得自己太累了,也的確太累了,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上,都有一種疲勞滄桑的感覺,聶宋琴的話仿佛從天際傳來,似夢幻般的囈語,那麼遙遠……
也許她有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也許她覺得要打開那早已塵封的心扉,內心裏,她渴望一個傾訴的對象,不管對像是誰,隻要他願意聽。
聶宋琴理了理自己的思緒,自顧自地說道:“我母親,是個漢人,她長得很美,父親也很疼愛她,可從小我就沒看到母親真正的開心快樂過,她總是那麼多的心事,那麼多的憂鬱。
“當然,我還天真的以為是母親沒住進蒙古紮金爾宮的緣故!”
上官紅明白紮金爾宮是皇妃所住的地方,這些皇妃都是草原各部落挑選過來的。
“背地裏,我還和父皇吵過,父皇說滿漢不能通婚這規矩是我定的,但隻要你娘要到紮金爾宮住,那我也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廢了這條規定,可你娘自己不願住進來。
“其實我心裏也明白,父皇脾氣暴躁,但對娘卻出奇的遷就,甚至我還看到娘常對他發脾氣,可父皇從沒對娘發過一次脾氣,總是賠著笑臉,等父皇走後,娘又獨自歎氣,我知道娘也是很愛父皇的。”
上官紅聽聶宋琴娓娓道來,心裏不禁波瀾起伏,要知道,她所說的父皇,就是主宰整個中原命運的風雲人物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一生強霸無比,他所指揮的蒙古鐵騎橫掃蒙古草原,所向披靡,縱橫捭闔,氣吞萬裏如虎的人居然有這麼柔情的一麵,聽起來不免有些驚世駭俗,隻聽說聶雙琪有傾國傾城之容貌,但很少有人見到她,因為她一直住在大都處的一個秘處,且從來不拋頭露麵的。
關於聶雙琪的傳說挺多,當然大家都是在私底下談這個神秘的女人,但從沒人知道得詳盡,上官紅知道自己將要聽到一個非常隱秘的故事,心情大為激蕩,一下子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全神傾聽聶宋琴的話。
“我不明白的是,娘為什麼有那麼多愁苦,她也很少和我說話,有時候一個人呆呆地坐著,要坐到天明,我也忍不住問她,她就莫名其妙地對我發火,為此,我甚至有點恨她……”
“娘住的地方叫‘忘情軒’,無論是從布局和整體設計都是按照江南別墅的式樣構築的,清新典雅,那是一處很美的地方……”
聶宋琴美麗的眸子閃出神往心動的光芒,蒙古世代都住在蒙古包裏,為了一個漢人的女子特築一處“忘情軒”,是一種取悅,還是一種心儀?!上官紅想到了向天鵬為上官英所築的“蝶戀花”,那美麗的樓閣,上官紅的腦海裏浮現出許多古代那些令人蕩氣回腸的愛戀的故事,她仿佛看到一個美麗的少婦坐在構築別致的“忘情軒”的窗前那憂鬱的身影,她為何憂鬱……
“父皇的帳下除了護國大師‘太乙真人’外,還有六大高手,他們分別是‘大力神’端巴顏,‘伏杖過天’哲絲克,‘血印手’紅發上人,‘過江龍’肖越,‘坐山虎’關塑,‘穿山甲’彭冰劍,這六個人無一不是身負蓋世神功的。
“可為了娘的安危,父皇派了哲絲克、紅發上人、肖越和彭冰劍四人守在‘忘情軒’。”
上官紅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因為聶宋琴所提到的六個人可以說每個人都是名聞天下的,除了端巴顏和哲絲克是域外的密宗高手,中原武林隻聞其名,而見其人的就少而又少,“血印手”紅發上人則更是詭秘,傳說他是第一個練成“赤焰掌”的人,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沒想到在成吉思汗帳下效力。
肖越、關塑和彭冰劍全是漢人,並且同屬“死亡門”,在二十年前,江湖上隻要提到“死亡門”,無不駭然變色,沒有誰清楚“死亡門”在哪裏,是誰組織的,隻是不論是誰,隻要接到“死亡門”裏的“死亡令”牌,誰就選擇了死亡。
“死亡門”太過詭秘,死在“死亡令牌”的人,不是正派武林大豪,就是黑道巨梟,絕不是一個平庸的人,多多少少在江湖上名頭叫得響的角色,為此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都想殲滅“死亡門”,可“死亡門”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空穴來風,因為“死亡門”中的三個“死亡使者”誰也沒見過,見過的人也不是活人。
可更令人奇怪的是,三個“死亡特使”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