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光流逝,人是容易忘記仇恨的,更何況現在肚子裏懷有她和天賜的血肉,一種天然的母性,使她漸漸忘記了父親的絕情,所以,當父親說了一句紅兒你好嗎,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問候,上官紅腦中浮現父親往日對自己的種種慈愛,她多麼想父親能接納自己和天賜,那一刻她感到幸福極了,仿佛得到企盼已久的東西。
可父親在春風滿麵中,在歡笑聲中點了她和柳天賜的穴道,這突如其來的行為,使自己對父親產生了一種恐懼的感覺,幾個月不見,父親身上發生了許多變化,許多令她感到驚恐的變化。
雖然現在和父親近在咫尺,但一點也感覺不到父愛的溫暖,甚至覺得父親臉上的笑容和表情都是一種詭秘的東西,沒有一絲溫暖,還隱隱有一種使人感到可怕的東西。
上官雄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親切地說道:“好了,紅發上人,你也不要客氣,現在你可以向我進招了,來吧!”
紅發上人看了笑容滿麵的上官雄,有一種說不出的震駭,愣愣的站在那裏,竟不知怎麼辦才好。
上官雄歎了一口氣說道:“怎麼,上人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好吧,那我就向你進招了。”
上官雄懶洋洋地說完了這話,又緩緩地舉起右掌,向紅發上人推出。
上官雄這動作悠閑得就像細心地在給花澆水,或是坐在池溏邊垂釣,一點也不霸道,那樣子也像是紅發上人的好朋友,伸手去拍拍紅發上人的肩膀一般。
紅發上人退後一步,臉色大變,連忙紮了一個馬步,神色凝重的雙掌當胸平推。
站在上官雄身邊的眾人連忙退後幾步,上官雄隻是單掌而立,柳天賜隻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上官雄的掌中彌漫開來。
眾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被太陽曬化的雪水又迅速結成了冰,紅發上人臉色由紅轉成淡紅,再轉成橘黃,一會兒變白,接著變青,紅發上人結了一層冰霜。
柳天賜大驚,原來上官雄是運用玄冰掌在和紅發上人的赤焰掌比拚內力,其實水火不相容,這是最凶險的一場比拚 ,一個極陰一個極陽,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場上的形勢,明顯的是上官雄高出太多,紅發上人大叫一聲道:“你……”真氣外泄,就凝立不動。
上官雄收回單掌,紅發上人挺立不動,站立成一個冰人,連眼珠子都不會轉動,就像一個冰雕。
上官雄微微一笑,雙掌向外一翻,“砰”的一聲,紅發上人被強大的掌力震成無數個碎片,整個身體被肢解,令人震駭的是居然沒灑下一滴血來,原來紅發上人的內髒都被凍成冰塊,血也凝成一根根冰棍。
聶宋琴嚇得花容失色,尖叫一聲,掩上雙目,上官雄拍了拍雙掌說道:“去將郡主請過來,千萬不要傷了她。”
捉拿紅發上人的黑衣人轉過身向聶宋琴走去,聶宋琴大聲叫道:“上官雄,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黑衣人充耳未聞,離聶宋琴越來越近,聶宋琴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在她的身後就是萬丈懸崖,聶宋琴驚恐的停下,不再後退,喊道:“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跳下去……我說的是真的!”
黑衣人緩緩地伸出白骨森森的手爪向聶宋琴抓去,聶宋琴一聲尖叫,身子向後翻倒,真的向崖下跳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黑衣人突然如鬼魅,如閃電向聶宋琴抓去,就像禿鷹搏擊地上的目標,係於一發之間將聶宋琴的頭發抓住,聶宋琴已是昏死過去。
上官雄仰天哈哈大笑,將手一揮,說道:“將他們統統帶回去。”
柳天賜目睹這駭人的一幕,突見上官雄仰天哈哈大笑,腦海中驀地如一道雷電閃過,他已完全想起來他身邊的上官雄就是在天香山莊傳自己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假向天鵬。
不錯,上官雄就是那個假的向天鵬,而且他身邊的四個黑衣人就是那假的日月神教的陰陽天地四大護法。
在天香山莊,他們都帶著人皮麵具,現在他們都恢複了本來麵目。
糾纏著他、一直使他萬分迷惑的事情,現在終於豁然開朗了,柳天賜看到上官雄左手的鐵手,更斷定了自己的感覺,埋在東贏山的那五人,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和他的陰陽天地護法。
此時他也想到上官雄為何假以辭色,然後突然襲擊,點了自己和上官紅的穴道。
上官雄是這次陰謀的主角,他當然明白柳天賜的身分,想到這裏,柳天賜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深深懊悔自己不該太大意,已著了上官雄的道兒,現在不知上官雄該怎樣處置自己和紅兒。
柳天賜試圖用龍尊內力衝破被封的穴道,誰知上官雄的點穴手法甚是古怪,自己身上浩瀚的龍尊內力竟然衝不破被封的穴道。
上官紅的心裏更加氣憤,父親性情大變,突然將她抓住,如果自己和天賜稍有戒備,任父親武功再高,也休想拿住自己,現在卻……唉,還反而連累了天賜,心裏大為懊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