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賜笑道:“真聰明!”綠鶚見柳天賜誇自己甚是高興,嗔道:“你扮暴牙鬼倒蠻合適,隻是今天沒有暴牙鬼。”
柳天賜道:“那今天我就扮一回常山白臉。”說著將四人的外衣脫下,白素娟易起容來,可謂拿手好戲,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將四人化裝易容而成,然後將四個人點了穴扔到長江裏。
樓下的人聽到上麵打得乒乓作響,紛紛操著兵刃衝了上來,因為這潯陽酒樓是九龍幫辦的。
白素娟黑著臉對為首的人喝道:“慌什麼,幾個小毛賊,已被我等扔到長江裏喂王八去了。”
為首的大漢一見“葛友奎”,忙點頭哈腰道:“小毛賊想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不知好歹,葛爺你真英明神武。”
白素娟哼了一聲,道:“晚上幫主還要開會,你們注意一點,如果有什麼異常就得報上去。”說完手一招道:“我們走!”四人揚長而去。
春風拂臉,月色宜人,四人走在江邊,神情為之一爽,特別是聶宋琴,久居蒙古大漠,第一次來到江南水鄉,看到的和聽到、感受到的無不是美麗和新鮮。
薄暮時分,九龍幫已是燈火通明,一隊隊排刀手在城郊來回巡視,可見戒備之森嚴,四人剛走到轅門口,守衛就喝道:“什麼人?”
白素娟咳了一聲,昂頭而進,那守衛見是葛友奎、樸易知他們這才賠笑道:“你們回來了?”
白素娟黑著臉沉聲道:“會開始沒有?”
守衛道:“還剛剛開始呢。”
白素娟一點頭,心想這九龍幫這麼大,我可不知道在哪裏開會,但如果問人就露餡了,心裏正思索,迎麵走來一人,拍著白素娟的肩膀,大叫道:“斷魂刀,我可找到你了。”
四人嚇了一跳,這人嗓門特大,一拍白素娟的肩膀,白素娟感到隱隱生痛,白素娟江湖人稱“萬事通”,對江湖上稍有成名的人可謂知根知底,她識得這人是東北黑道一霸,人稱“三斧頭”萬魁,心黑手辣,但生性豁達,其實他使的兵器是一對銅錘,而不是斧頭,隻是因為他和別人交手,頭三下是致命的,三下沒打敗別人,他就輸了,所以別人稱他為“三斧頭”,白素娟心想,這萬魁身居東北,卻被阮星霸召到這裏,可見九龍幫收羅了不少的黑道高手,今晚可得小心應付。
萬魁見白素娟愣著,放低了聲音,但仍像炸雷一般說道:“是這樣的,兄弟我近段時間手氣不太順,手頭比較緊,你答應借些銀子給我花的。”
葛友奎在五年前劫了一次鏢,據說數目比較大,所以顯得特別闊氣,白素娟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封銀子,遞給他道:“給你的。”
萬魁大聲道:“你真好!”抓著白素娟的雙肩又搖又晃,咧著大嘴嗬嗬傻笑,白素娟感到自己的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白素娟道:“阮幫主不是找我們有事商量嗎?你不去?”
萬魁一拍腦袋道:“對,我們這就去。”說著帶著四人,踏著石階甬道,直奔後寨而去,神情甚是高興。
九龍寨經過二十七代幫主,自幾百年前發展到今天已有很大的規模,號稱中原水中第一大幫,九龍山依山傍水,背靠一座嵯峨青峰,螺旋而上,說是一座水寨,其實是一座偌大的城堡水寨,內外處處種有千年古鬆,萬年龍柏,密林修篁間,時值三月,百花待放,樹吐新芽,風景甚是優美。
柳天賜去年第一次到九龍幫,隻是匆忙到了九龍堂,沒想到九龍幫這麼大,而且建築這般有匠心,宛如皇宮,跟著萬魁一直走向後寨,留心每一處,見怪石夾縫中有著無數陷阱,其間大路小路,密如蛛網,錯綜複雜,盤旋縱橫,恰似擺下了一座迷魂陣,不知其中奧妙之人,誤入陣中,即便不死,也休想再走得出來。
這些迷宮其實都是為了抗擊江湖各門各派的人來偷襲九龍幫奪九龍珠而設的。
穿門過洞,跨橋飛澗,大約走了個把時辰,仍未到,燈光從樹影中投落下來,照著蛇似的石板小路,愈發顯得清幽,一陣淡淡的花香襲來,爽人心肺,然而柳天賜卻感覺到,在這花香醉人的地方,處處布滿了殺機。
不一會兒,五人進了竹林,這竹林很大,但不是柳天賜那晚和綠鶚逃到的竹林,柳天賜打量地下,見地下插著一排的尖刀,林中有一座院落,四周花石圍牆,高約丈許,朱漆門樓前一座拱橋,橋下浮水潺潺,進了院門,院內花壇、假山周圍,造有各式各樣的房舍,飛簷翹角,碧瓦紅牆,甚是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