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淩海被馮不矮一掌打下山崖,在下落的過程中撞在一棵小鬆樹上,這一撞剛好撞在他的關元穴上,體內的先天真氣一激便充盈了體內,自然地將那股烈火般的真氣給吞沒,淩海也為之一醒,但小鬆樹怎能承受得了如此重的撞擊力呢?“哢嚓”一聲,隨著淩海滾了下去,淩海也因這一減速,便將手中的一截飲雪插入了石壁。寶劍畢竟是寶劍,再加上先天真氣一激,居然讓他停留在石崖的半空中。突然他又看到一條白裙飄飄的人影穿過雲霧向他落來,他憑感覺便知這是孫平兒,便毫不猶豫地將孫平兒的手拉住。但一柄劍如何能承受得了這麼重的一拉呢?於是在石縫中的那截劍又斷了,隻剩下不過半尺長的劍身在石崖上劃著,但也足夠控製不使身體下降的速度加快。不過,淩海的手掌卻流出了血,沒有人能抗拒得了大自然反擊的力量。
地麵越來越大,但地麵的樹就像小草一般高,孫平兒頭有些暈了,不過他們卻看到了一棵橫架而出的鬆樹,很粗大很粗大的鬆樹,那棵鬆樹大概在這裏孤獨了幾百年,所以他並不害怕山崖的寂寞。
淩海動了,孫平兒也動了,兩人的腳點了一下稍突出來的石子,便飛掠了過去,但衝擊力的確還是太大,鬆杆雖很粗,可依然刹不住,孫平兒掉到枝幹外去了,淩海呢,他用那半尺長的斷劍定住自己的身體,一隻腳伸出,剛好讓孫平兒抓住,費盡千難,終於攀上了大鬆。死裏逃生,他們第一件事就是擁抱,淩海粗暴地吻幹孫平兒臉上的淚花,孫平兒狂熱地親吻淩海臉上的血跡,然後閉上眼睛獻上芳唇!
淩海開始溫柔的一吻,輕輕的,輕輕的終於完全吻合,長長的一吻,如夢、如詩、如癡、如醉、如狂。吻,除吻天地再也無物,沒有自己,沒有別人,隻有吻,這深情的一吻,這狂熱的吻,安全已經不再是問題,生命本就不存在,存在的隻有這一吻,永恒的時空,全都凝於這一吻。
孫平兒醉了,醉得如一河春水,而淩海也醉了,醉得溺進了春水之內而不知道回頭,這是死裏逃生的吻,所以將整個生命的熱情全都融了進去,所有驚與險,所有苦與難,所有辛酸和歡樂,全在這一吻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淩海先醒了,緩緩地推開了孫平兒的雙肩,深情地望著那猶含淚水的眸子,溫柔地道:“你為什麼這樣傻?”
“沒有你,我發覺活得實在沒意思。”孫平兒幽怨地道。
“可是,你知道嗎?若你為我而死,在九泉之下我也不會安心的。”淩海深情地道。
“我不管……”孫平兒一下子撲到淩海的懷裏抽咽道。
淩海輕輕地撫摸著孫平兒那飄灑的秀發,無限溫柔地望著懷裏的可人兒。
靜靜地,有山風吹過,鬆葉唰唰地響了起來。兩人靜靜地依偎著,沒有生的欲望,沒有死的恐懼,隻有溫情,惟有溫情才是世間的永恒。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開始欣賞起這顆古鬆來。那虯枝獨挺,傲骨戲雲霧,那鬆根是從山崖間的石縫中伸展而出。根係周圍的山石,似乎有些鬆碎,隱隱有些刻畫的痕跡。
“你看,那上麵好像有字。”孫平兒指著那些鬆碎的石塊道。
“那隻不過是風雨侵蝕的痕跡而已,有誰能到這裏來呢?”淩海有些不相信地道。
“你看,我們不就到了這裏嗎?”孫平兒反問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淩海輕輕地站了起來道。
小心地走將過去,驚叫道:“真的是字啊!”
“真的嗎?”孫平兒高興地叫道。
“你看——‘天賜古鬆,留我殘軀,必有用意,故吾也要順天而行,留字以示:爾等若有幸為古鬆所救,亦屬天意。此古鬆斜上向左五尺,有一突出之石,約有一尺見方之大,再斜上向左三尺又有一突出之石也有一尺見方之大。而再斜上向左三尺便有一石縫,寬可容人。直行約百尺便為一洞,入後便知詳情’。沒有署名!”淩海道。
“管他是誰,先到洞裏再說。”孫平兒高興地道。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所說的石縫,在這絕壁之間行走的確驚險萬分,再加上淩海身上雖是真氣密布,可是一點都不受自己控製,而真氣自身就構成一個循環係統,就像一個錢莊老板麵對著一堆堆不屬於自己的金錢一般。
淩海手足都可以自由活動,可是卻和常人無異,有異的隻是多了半截寶劍和一個孫平兒,因此上得石縫,也累得滿頭大汗。
石縫很窄,隻有橫著身子向裏擠,一不小心,還會碰到腦袋和鼻子,孫平兒個子小在前麵走,拉著淩海一路擠進去。
突然,眼前豁然開朗,淩海和孫平兒喜極而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