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尺,一尺半,一尺……突然那五名劍手還來不及反應,劍便已定在空。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的胸膛前有一截劍尖,很恐怖的劍尖,上麵流著鮮血,而且似是長了個倒鉤,拖住了他們的身體,使他們再難向前行出寸許。
他們很驚恐,他們根本就不明白,胸膛前為何突然冒出了一截劍尖,他們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也不知劍從何來,所以他們驚恐,甚至想伸手去摸一下劍尖,看自己是否身在夢中。
那兩個怪人卻看清楚了,看得很清楚,那被殺的五名劍手身後那張桌子上七個人竟有兩個還沒有出手。而那七個人的確太平凡,平凡得你見過他們十來次都記不起他們的模樣。他們的劍也很平凡,似是從垃圾堆裏揀出來的廢鐵。不過這幾把廢鐵卻充滿了殺意,強烈的殺意,而且快得叫人難以反應。兩個怪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五人倒下,因為他身後還有一個艾地樁,艾地樁身上的殺氣也很濃,而且逼得他們很緊。同時,那剩下的兩個平凡的人也定定地望著他們,另外還有位年青人,和那位身形瘦弱的中年人,所以五人隻有死。
這七個平凡的人便是秦家七名劍手,這三年來一直由雷氏兄弟親手調教,每一人都是十分傑出的劍手,以偷襲對付偷襲的人,是他們的拿手好戲,而且他們的劍法配合得玄妙異常,這五個完全陶醉在自己劍下的敵人如何經得起這五道快如疾電之劍的襲擊呢?
五個人的手緩緩地摸了摸胸膛的劍尖,可是五隻劍尖如毒蛇一般一下子撤出了他們的體外,五人就像是被抽空了的氣球一般,倒了下去。有點不敢相信地倒了下去。因為這不是夢,是事實,他們感覺到了體中之劍抽離身體的那種空虛,那種難以形容的疼痛,但他們卻沒有辦法去證實一下,這比噩夢更可怕的現實是如何製成的,便已經永遠地去了。
兩個怪人有點難堪地驚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隻不過是普通人,你沒看到我也能喝酒,也有血色,而且會說話,不是怪模怪樣的妖怪嗎?”雷劈金有點玩世不恭地道。
“你們二位原來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叫我艾某白白擔心了。”艾地樁鬆了一口氣道。
“哪裏,哪裏,艾老兄才是高人,我隻不過是仗著幾個兄弟吃飯而已,算得了什麼高人呢?但比起有些人來說,我已經算是比較好一點,至少我沒有說要殺他們,而不算是光說而自己不做,但有些人卻自以為了不起,便想來什麼口誅筆伐。不過也好,終於陰溝裏翻了船,也叫他們開了眼界。”雷劈水也指桑罵槐地道。
“好,好,今天我才真的見識了中原武林的高人了,也見識了中原武林的手段。”那聲音蒼老的怪人狠聲道。
“隻不知你們在女真國中是高人還是低人,到中原來也不問一聲中原武林允不允許,便發起癲來,還口口聲聲要會會中原高人,其實啊,像我們這樣的人在中原隻不過是低人而已。”雷劈金嘴巴不饒人地道。
“很好,中原的低人嘴皮子原來這樣鋒利,就像街邊那罵街的潑婦,真有意思。”那聲音蒼老的怪人也還口道。
“兩位來我中原,卻要亂殺我中原人氏,並有毒手盟的人為你等撐腰,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艾地樁厲聲道。
“看你還是個人物,我便告訴你吧,我便是大金國國師耶律蓋天,這位是我的弟子上官無忌,今日來中原便是要見識見識你們中原的武學,同時也是想讓你們看看我們女真人的武功。”那聲音蒼老的怪人道。
“哦,原來如此,那二位本來就是和毒手盟有聯係了囉?亦就是說,毒手盟便是中原的叛徒囉?而且你剛才需要我艾家打製十萬件兵器,隻是想用來屠殺我們中原同胞!”艾地樁十分憤怒地道。
“不錯,隻是你們艾家是個老頑固,其實誰做皇帝,你們不是照樣掙錢過日子,又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呢?我們金人一旦得了天下,不一樣愛護子民,體恤蒼生嗎?何況你們宋室皇帝昏庸無能,害得民不聊生,稍有眼光的人便知道,宋朝遲早會垮下去的。良禽擇木而棲,我看你們都是可造之材,若棄暗投明,我可保你們一官半職,將來天下一統,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耶律蓋天毫無顧忌地道。
“大言不慚,我中原藏龍臥虎,你一個小小的番邦就想滅我大宋,隻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中原的同胞每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你們淹死。何況中原武林存在著眾多仁人誌士,各大門派如日中天,每人以一擋百,豈是你們小小番邦所能抗拒的?”艾地樁依然有些憤怒地道。
“哈哈哈……”耶律蓋天放聲狂笑。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你以為你們還有足夠的籌碼嗎?”艾地樁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