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剛才是你在唱?”幹瘦的老頭疑問道。
“不錯,前輩有什麼事嗎?”淩海客氣地道。
“別前輩前輩的叫了,我叫唐不毒。聽聲音,也知道你是個人物,我有事要問你。”幹瘦的老頭毫不客氣,直截了當地道,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哦,原來是唐門五老之一。晚輩淩海,前輩有事就問吧。”淩海神色變得更加恭敬地道。
“假學道,囉哩囉嗦,我告訴你名字,就是要你叫我的名字,還什麼前輩後輩的,你以為我老嗎?嗯,我老了嗎?”唐不毒把那幹瘦的臉膛一挺,向淩海微怒道,令淩海啼笑皆非。
“好,唐大哥,你當然不老,看你精力充沛,生機無限,真是讓人驚羨呀。”淩海好笑道。
“這還差不多,可教,可教,我就不讓你受折磨算了。本想將你這不會說的小子教訓教訓,不過現在免了。”唐不毒似乎很慷慨地道,滿臉還帶著孩童的笑意。淩海感到他一顆真誠的赤子之心猶在,也不禁對這小老頭起了幾分好感。
“唐大哥,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能告訴你的絕對全部奉告。”淩海真誠地道。
“我來問你,你有沒有見過一隻叫‘恨火赤蛤’的東西走過去?噢,你肯定不知道這‘恨火赤蛤’是什麼東西,看我多糊塗。好,我再問你,你有沒有見過一隻青鱗牛耳,紅嘴,有鴿子般大小的蛤蟆?”唐不毒瞪大一雙小眼睛期待地比劃著問道。
“哦,唐大哥問的可是那絕毒之蟲‘恨火赤蛤’?”淩海驚問道。
“哎,對!對!不錯!不錯!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它在哪裏!”唐不毒一下子變得異常激動,像個小孩子一般蹦跳過來,拉著淩海的手道。
唐不毒的手很快,淩海的手也絕不慢,隻是微微一縮,便避開了對方的手,但淩海並沒有還擊,因為他感覺不到唐不毒身上的殺意,隻能體味到唐不毒心中的赤誠,但唐門之人最好不要碰,而且江湖中防人之心不可無。
“哦,我在來峨嵋的路上倒是看到了這‘恨火赤蛤’,那是在侏儒山附近。”淩海微笑道。
“我是問你現在看到沒有?並且就在這片樹林裏。”唐不毒一臉失望地道。
淩海聽了心頭一驚,問道:“世上難道有很多‘恨火赤蛤’嗎?”
“當然沒有,侏儒山的那一隻被我給逮住了,它格老子的真是狡猾,居然到了這裏讓這畜生給逃了出去,所以我才會問你。”唐不毒有點得意又無奈地道。
“原來如此,那我倒沒見過,不過應該還在這樹林中,這兒太靜了,連蟲叫、鳥叫都沒有,肯定是‘恨火赤蛤’幹的好事。”淩海恍然道。
“小子,你知道的東西倒還挺多的,是誰的徒弟?”唐不毒毫不客氣地問道。
“我本是淩家莊的少莊主。”淩海淒然道。
“哦,是淩歸海的孫子,怪不得有這樣的見識和身手,再見了小子,我還要去找那寶貝小赤蛤。”唐不毒釋然地道,轉身又投入到密林中。
淩海望了望那死寂的樹林,便策馬緩行。他也想將這“恨火赤蛤”抓住,那樣找起“如意珠”來就方便多了。
“恨火赤蛤”是最毒的一種毒蟲,它不出世則已,一出世附近的所有動物全都要被它消滅,或趕走。
淩海一邊行走,心神一邊四處搜索。他清楚“恨火赤蛤”的那種恨意和暴戾之氣,因此隻要“恨火赤蛤”在他附近方圓百丈之內他都可以感應到。
一次次搏殺後,淩海的那靈覺也不斷地提升,對自然和天道、武道、人道的體悟也更深切了。隻是他依然不能完全將體內的真氣歸為己有。這是惟一的缺陷,也是他與司馬屠交戰最擔心的問題。所以他想找到“恨火赤蛤”,那或許會有一線機會。
他的心神不斷地推移,突然整個心神一怔,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這不是“恨火赤蛤”給他的反應,這是一團若有若無的氣機,和淩海的心神在林中相激。
對方似乎也感應到了淩海的心神,氣機陡然變得更烈、更強,大有向淩海狂湧而來的感覺。
淩海知道對方在百丈之外,但對方的氣機卻來到了五十丈內。他甚至感覺到了對方的心跳,在氣機裏形成一股小小的波動,就像是一顆小石子擊在平靜的湖麵上,給人一種難以想象的奇妙感覺。
這是個高手,絕對的高手,淩海從未會過的高手。對方沒有一絲感情存在於那團氣機之中,沒有一絲情緒,就像是自然中的一棵有強大生命力的樹,不僅擁有強大生命力,而且還能走動,向淩海不斷逼近、逼近。
淩海感覺不到壓力,沒有壓力,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隨和,沒有殺意,沒有驚喜。
淩海捕捉不到對方的心意,捕捉不到對方的目的,但卻知道,這人一定是為他而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