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之力迎麵撲來,虛餘虛平兩人登時被劍氣震倒,氣息翻滾,倒地不起。
雲生輕輕落地,劍指虛餘,說道:“不是自己的東西,何必強求?”
虛餘沒想到最後還是一敗塗地,忿恨難當,臉色一片白一片紅,喊了一聲:“師弟!快來!”
但左看右看,不見有人,隻遠遠聽見虛平的聲音:“師兄,我去找人助你,先走一步了。”人已是在百丈之外了。
原來就在剛才雲生反擊的時候,虛平敏銳地覺察到自己不是雲生的敵手,就趁機逃跑了,此時已是不見蹤影。
虛餘眼色一轉,忽地從懷裏取出一張黃色道符。
雲生見虛餘目光犀利,滿臉決然,以為他還有其他的厲害招數,下意識地舉劍防禦,退後兩步伺機而動。
隻見虛餘輕聲吟詠咒訣,右手一揚,忽的一陣白煙升起,一道黑影閃過,虛餘頓時便不見了蹤影。
雲生站在原地,周圍空蕩蕩的,很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竟能擊退兩個有修為的道士,暗呼一口氣,不小心牽動了後背的傷口,雲生再也支撐不住,痛得頹坐在地,已是沒有一絲的力氣。幸好這兩個道士膽小懦弱,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要不然恐怕就此丟了性命。
右手一動,不小心碰到一塊硬物,雲生轉身一看,見草地上有一塊閃著光亮的小木牌,於是撿來一看,隻見木牌精致,乃是用上等的檀木做成,上麵刻著一根笛子圖案,還有“虛餘”兩個字。
“這大概是那個道士落下的吧,既然是鬆鶴觀,卻為何不刻鬆樹或者是白鶴?而偏偏刻了笛子?”雲生暗自猜疑,雙眼緊盯著木牌上的那根笛子,像是似曾相識,於是便順手將木牌放入了懷中。隻覺入手冰涼,不用說,自是懷裏那本玉書,雲生拿了出來,想起方才就是它救了自己一命,由不得翻開第一頁,隻見上麵浮現四個字:“枕書,劍,氣”,到後麵依然是一片空白。
“枕書?”雲生有種感覺,他應該遵循這本書的指示去做。
於是,雲生忍著脊背的疼痛,找了處隱蔽的草地躺了下來,端正身姿,正容斂色,將頭枕在玉書之上,隨即閉上了雙眼。
意態隨流水,萬物始開發,雲生斂神靜息,不久,頭腦處傳來絲絲暖意,隻覺身體輕浮,七竅鬆弛,好像有很多無形的字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裏,刻在腦海裏,記得清清楚楚。其中滋味,真是舒暢極了,就像脫光了衣服在深不見底的湖裏遊泳,又像坐在一葉扁舟之上隨著水流緩緩飄動,又覺得自己好像一片樹葉從樹頂自由落下。一切都這麼自然,每一片肌膚,每一個氣孔,每一處穴位,都像吸滿水的海綿一樣,充滿著力量,隨時可以擠出靈力來。
雲生感覺身體漸漸發熱,周圍的靈氣就像個袋子一樣將他包圍住,凝聚而不密集,散亂而不逃逸,這大概便是修煉道法神通的奇妙滋味吧。
大約一個時辰後,雲生睜開雙眼,感覺神清氣爽,耳通目明,像是脫胎換骨一般,至於脊背上的傷痛,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生遙望遠方,隻見樹林叢密,一座古城陳列於眾山下,一條長河從側流過,一麵湖泊躺在其中。
人世間風光無限,需踏遍萬裏河山,遨遊天地,方可無憾。
雲生手捧桃木劍,輕輕撫摸著劍柄上的“玄”字,想著自己既然已經繼承了神秘青年的道法,自然應當兌換承諾,去尋找夭夭的“二魂七魄”。
“隻是,在此之前,我也要拿回本來屬於我的東西!”
雲生嚐試運用無字玉書中的法門,輕呼一口清氣,便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飄然若飛,一跨腳步便躍出三丈遠,其後更是無師自通的樣子,騰空翔躍應用自如。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雲生便回到了洪安城,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座朱門大戶上偌大的“喬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