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雷鳴般的鼓聲連連響起。
周圍的百姓都嚇了一驚,停止手上的動作,不說話,隻定定看著鳴冤鼓前那個陌生而勇敢的少年。
一胖一瘦兩個衙差本來在高聲對著百姓大罵,轉頭一看,卻見一個看來二十歲還不到的少年拿著鼓槌站在鳴冤鼓前,看著是英姿勃發,一臉堅決的樣子,旁邊還跟著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
那婦人不就是剛才跪在衙門前的那個?
“嗵!嗵!嗵!”
雲生又連敲三鼓,力透鼓皮,聲若旱雷,鳴冤鼓的支架竟支撐不住,“嘭”的一聲散了架,鳴冤鼓也滾到了一邊,揚起滾滾灰塵。
胖衙差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哪裏來的野小子,竟不知好歹,敢來衙門撒野?讓你領教一下爺爺的拳頭!”說著把手中的水火棍遞給瘦衙差,捋起衣袖,握著缽頭大的拳頭,拖著胖如熊的身子,氣勢洶洶地朝著雲生走過來。
瘦衙差接著水火棍,一臉等著看熱鬧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站在一邊。
“雲哥兒?”看著胖衙差一人頂兩人的身形,穀嬸憂心地叫了一聲。
雲生淡淡一笑,看了穀嬸一眼,示意不必擔心,慢慢走上前幾步。
“不知死活的小子!”
胖衙差本來以為會嚇得這小子滾下去,卻沒想到這小子絲毫不避讓,反而帶笑走了過來,哪裏擱得下臉皮,又大聲罵了一句,隨即快步走了過去,右拳一拐,就要狠狠地捶在雲生的臉上。
近日來的道法修煉,雲生已初有小成,盡管胖衙差的速度很快,但在他眼裏依然看得清清楚楚,輕輕巧巧地隻用手指一彈,彈在胖衙差的拳頭上。
“嗒!”
如同竹篾打在豬皮上的聲音。
胖衙差不自覺地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感覺像是打在牆壁上,驚訝地看了雲生一眼,雲生微微笑著,好像毫不在意的樣子。
而他的右手三指已經泛紅,痛得像被火燙了一樣。
周圍的百姓其實沒看到什麼,隻是看見胖衙差一拳捶了上去,忽地又退後,就此而已,並無看清雲生的動作。
胖衙差自然也不知雲生用了什麼手法,隻當是撞了邪,猛地又衝了上去,手勢如爪,想要抓住雲生的衣衫提起來。
雲生便又順勢地一手抓住胖衙差的左手,中指和拇指逐漸用力。
胖衙差的臉變得通紅,感覺雲生的手像個鉗子一樣,緊緊地咬住自己的指頭,掙也掙不脫。
“哢。”
像是骨頭錯位而碎裂的聲音。
胖衙差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連聲求饒:“鬆手,鬆手,公子饒命,小的骨頭要斷了。”
“衙差大人不問一句話,就衝上來打人,這是對鳴冤百姓應有的做法嗎?”雲生笑著鬆開手,順勢往前用力一推。
胖衙差登時像個圓鼓那樣,在地上連滾幾滾,才狼狽不堪地跌倒在地。
這一來,不但圍觀百姓對雲生刮目相看,暗暗喝彩稱好,就連站在一邊看熱鬧的瘦衙差也吃了個大驚:“胖衙差力能扛鼎,壯實如牛,竟被他輕輕一推就倒在了地上,他得多厲害?莫非他是哪一個高人?”瘦衙差當下上上下下地打量雲生,也看不出他是哪一路人。
瘦衙差拖著水火棍過來說道:“你是何人?可知道一敲鳴冤鼓就要先挨十棍?要是沒什麼事,不要多管閑事,誤了你一身好力氣。”
雲生指著穀嬸說道:“這位穀嬸丟失了孩子,前來報官,你們為何擋在衙門前,不要百姓進去?”
瘦衙差說道:“她報的案已記錄在案,她卻還要糾纏不清,我們也是沒辦法。”
雲生指著旁白呢十多個百姓說:“那他們呢,聽說他們也是丟失了孩子的父母。”
原來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雛兒,瘦衙差冷笑說:“衙門何地?怎能容忍他們胡亂喧嘩?失蹤案件縣令大人已有計較,不必多說,隻管回去等消息即可。”
雲生也冷笑說:“隻怕是一時推托之詞吧?”
這些人前有一套,後又一套,表麵上說得風風光光,光明正大,背後卻不知在搗鼓著什麼,說的話就像是在茅坑裏拉的屎,拉完就忘了,隻有把他們的褲子扯掉,才會說真話。
雲生對此很是明白。
這時,胖衙差緩過氣來,又吐了一口唾沫,說道:“瘦子,還和這廝扯談什麼,十下水火棍先行奉上,再作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