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陣
鬆鶴觀弟子的常用之劍,名為“乾坤劍”,取“日月當空,天乾地坤”之意,劍色冷光凜然,看來鋒利無比,要真刺中身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情勢危急,雲生連忙要翻身滾開,但“縛蛛網”果然厲害,雲生幾乎不能活動手腳,隻能看準時機,巧妙地轉身歪過身子,躲開了兩名徒弟的劍鋒。
這虛淨根本不辨是非,或者說他根本早就和喬禮狼狽為奸,先是布好陷阱,再而狠下毒手,哪管自己如何辯解?比虛餘虛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眼下被“縛蛛網”纏住,雲生無法布起靈氣護體,手腳已被勒出血痕,一動則有如錐心之痛。
這麼簡單的一劍竟然刺空了,眼看雲生似乎動也沒動就躲開了,至空和至明十分尷尬而又氣惱,這次可是他們第一次跟隨師父出外執行任務,卻沒想到就碰了壁,當下就要胡亂地在雲生刺上幾劍,以供發泄。
這時雲生背上的桃木劍忽的發出淡淡的光亮。
“慢!”
虛淨忽然喊道。
師父命令不能違逆,至空和至明隻好馬上住了手,站在一邊怒視著雲生。
虛淨走了過來,指著雲生背上的桃木劍說:“那是什麼?桃木劍?讓我看看。”
作為一個修道之人,桃木劍虛淨見得多了,但是雲生背上的這一把色澤暗紅,紋理清晰,看來與眾不同,不由得起了興趣。
雲生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冷冷說道:“這自然不是你能觸碰之物。”
虛淨輕笑說:“是嗎?那我定要拿來看看了。”
虛淨剛要觸到劍柄,一層粉紅薄霧拂過,桃木劍“唰”一聲飛了出來,快速在虛淨的手上劃了一劍。
幸虧虛淨反應及時,連忙後退幾步,但就是如此,他的一條手臂已是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要是他遲緩一點,他的整條右臂恐怕就要齊根而斷!
“師父!”至明和至空齊聲驚呼。
虛淨額生冷汗,再次連連後退,離雲生有幾丈遠,才胡亂地讓徒弟包紮傷口。他仍餘悸未盡,眼看“縛蛛網”已被雲生用桃木劍割破,成了一堆廢絲,卻不知雲生修為已至此境界,竟能輕易以氣禦劍。
原來,桃木劍融有先天靈力,之前雲生揮劍或是在修煉吐納的時候已能覺察到,而且這力量決然不低,若非借用桃木劍之力,以雲生現有的修為根本不能隨意運用這“禦劍術”。正好剛才虛淨起了貪念,要奪走桃木劍,於是雲生便故意使桃木劍發亮引他過來,突然發難想要一舉製伏他。
虛淨此時右臂已經包紮好,不再流血,但一時半刻已是無法再拿劍了。
雲生臉露不屑,說道:“貴觀莫非都是如你這般貪婪成性的麼?虛平和虛餘如此,你也如此,想要奪取我這把桃木劍。”
虛淨斜睨著眼,說:“他們兩個是被你傷的?嗬,可別拿我和他們混為一談,他們不過是青河身邊兩個跑路的,隻不過是外來的入門弟子,隻會狐假虎威,哪像我一樣是憑著真材實幹來做事修煉的?”
雲生伸伸筋骨,鬆鬆被“縛蛛網”勒出的血痕,一揮桃木劍挑起地上殘餘的“縛蛛網”,快速地劃過幾劍,隻見劍光凜然,數道紅色劍刃在空中交錯,“縛蛛網”便碎如細絲,飄散在空中。
這一招“靈刃”,將自身靈力布於劍鋒,快速而迅猛地劃過,激發出紅色的劍光,傷敵於無形之中,乃是雲生從無字書“劍”一法中領悟出來的招式,現在隨便一用,沒想到號稱萬分堅韌的“縛蛛網”就此化作斎粉,如遇無物,雲生對此效果甚是驚喜。
聽了虛淨的話,雲生冷笑道:“道長暗中布下羅網,設下陷阱,口口聲聲說斬妖除魔,實則貪婪無德,跟他們又有什麼不同呢?還不是一樣的卑鄙無恥?道門弟子本該謙卑好善,虛心問道,你就不怕丟了鬆鶴觀的臉?”
至明和至空兩人剛才出了醜,心裏已然懷恨在心,現在見雲生傷了虛淨還出口譏諷,更是怒不可遏。
虛淨更是氣得雙眼圓睜,臉頰鼓起,須髯突張,聲若雷鳴,喝道:“徒弟,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