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說:“娘,可別這樣說。”娘倆最後哭到了一塊,傷心欲絕,令人不忍。
這時旁邊的一個壯實漢子也歎了口氣,說:“這兄弟身體壯,水性好,咱們在這望天湖岸上已經生活了這麼多年,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事,人說沒就沒了,真是奇怪。”
又有一個瘦一點的男人說:“十多天來,都有十個人失蹤了,有時大白天也會出事,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鬆鶴觀的真人說這湖裏藏了水怪,可怕得很!真希望快點把怪物給趕走,不然我們大家可怎麼活啊,大家都是靠這湖為生的啊。”
另有一個婦人接話說:“說到這湖怪,倒是聽人家說,這怪魚頭人身,長得可嚇人了。有人在湖邊經過時親眼看見了,嚇得都躲了起來,不然就又被拖下湖裏了,以後好幾天都沒敢到湖邊來。”
眾人一片愁雲慘霧,議論紛紛,神色又驚又憂,都差點打擾了台上的道士做道場。
聽了眾人的議論,雲生一陣驚疑:“妖怪?自從鬆鶴觀的玄妙真人製服妖怪以來,洪安城一直風調雨順,可再沒聽說過有妖魅作亂。又是失蹤,卻不知和孩子失蹤的事件有什麼關聯。”
“大小姐?”雲生左右一看,竟不見喬雪蘿的身影,也不知跑了哪去,隱隱有些發急。
忽的,雲生看見天上有一隻紙鳶在迎風飛揚,飛得不是很高,卻在頑強地挺在上麵沒有掉落下來。
雲生隨著紙鳶的方向走去,爬上了附近的土坡,看見一個少女一身紅衫,俏臉微紅,氣鼓鼓地扯著手上的絲線,絲線勒住了指頭,陷進了肉裏也不覺得疼,緊緊盯著天上那個搖搖欲墜的燕子紙鳶,神色隨著紙鳶的上上落落而一驚一乍。
坡上涼風習習,吹動著少女的發梢,宛如柳條拂水一般。
秋意濃,涼風起,旭日煜煜,纖手弄雲,喜憂萬變。
這個少女,不就是喬雪蘿嗎?卻不知她什麼時候竟偷偷走出了自己的視線,跑來了這裏。
喬雪蘿正全神貫注地控製手上的絲線,聽見有人正走過來,心裏一著急,手一鬆,線圈連連轉動,紙鳶在空中飄了一飄,便慢慢落了下來。
喬雪蘿定定地望著那墜落的紙鳶,癡癡出神。
雲生笑著走了過去,撿起線圈,趁著紙鳶還沒完全掉落下來,暗暗催動靈力,慢慢地,隻見紙鳶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拉了起來,絲線緊繃,漸漸地迎風而起,越飛越高,最終遨遊在蒼穹之下。
“怎麼一個人偷偷跑了過來,這裏可是野外,要是遇到了危險可怎麼辦?”雲生像以前那般抱怨道。
“我隻是想看看憑著自己能不能把紙鳶放起來,以前都是你幫弄的,可惜,這次我還是沒能做成。”喬雪蘿歎息道。
“是誰放的又有什麼關係?來,抓住。”雲生知道喬雪蘿素來爭強好勝,也沒多在意,便把線圈遞了過去。
喬雪蘿接了過去,呆呆地望著在空中飛翔的紙鳶,心不在焉,悵然若失,紙鳶失去了控製,看著又要跌落了。
雲生連忙握住喬雪蘿的手,暗暗運氣,紙鳶這才又飛了上去,越來越高。
“怎麼啦,身子又不適了嗎?不如就此回去吧。”雲生低聲說道。
“不要,再坐一會好不好,以後可就不再來了。”喬雪蘿滿臉乞求的神色。
看著喬雪蘿這般樣子,雲生有些動搖:不如就讓喬禮留下來吧,這樣她就不用這麼依依不舍了,以後還能在一起。
雲生坐了下來,看著看著冉冉上升,迎風呼嘯的紙鳶,心情也有些雜亂了。
喬雪蘿也坐了下來,臉靠在雲生的肩膀上。
“唔……嗚……”
過了一會,雲生忽的聽到低低的哭聲,肩膀處已然被淚水沾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