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吩咐集市的貨郎做的,對吧?”
喬雪蘿點頭道:“我隻是嚇了他一次,沒想到做得這麼像,這麼好看。”
雲生笑道:“收起來吧,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們走了。”
聽了雲生的話,喬雪蘿怔怔地看著那兩個泥人,忽然又緊緊抱著雲生,好像怕他會忽然消失的樣子,她聲音嗚咽,斷斷續續地說:“我……好舍不得你啊……小雲子……要是我死了……人死了會去哪裏?是地府嗎?要是永遠不在了……你要怎麼辦……咳咳……”說到後麵還連連咳嗽。
雲生越聽越奇怪,什麼死了,永遠不在了?
雲生輕輕拍著喬雪蘿的背脊,說:“你說些什麼?怎麼胡言亂語?都哭得咳嗽了,這是怎麼啦?”
不想喬雪蘿越咳越是厲害,好幾次喘不過氣來,話也說不出來了,漸漸地臉色蒼白,氣息虛弱。
情況很不對勁,雲生怦然一驚,連忙反應過來,替她推宮過穴,微微往她身上輸送靈力。
雲生漸漸額頭生汗,但情況似乎沒有轉好,喬雪蘿竟一聲悶哼,吐出了一口濃濃的血痰。
想起剛才喬雪蘿說的話,雲生背脊頓生冷汗:大小姐,她真的要死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子?
雲生懷抱中的喬雪蘿越來越冰冷,就像是一個月前在柴房的時候一樣,如同一具沒有一點生氣的死屍一般……
仿佛是晴天霹靂,以前看來是滿不在乎的東西,但一旦忽然消失,永遠不再擁有的時候,那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心痛。
可惜,永遠沒有後悔藥,永遠不會再來。
不可以!她是一個重要的人,是我一直以來的玩伴啊!
想要這裏,雲生連忙盤坐在地上,扶正喬雪蘿的身子,催動自身真元之力,拚著真元受損也要挽救喬雪蘿的性命。
兩人身周散發著光芒,由亮轉暗,又由暗轉亮,但喬雪蘿的眼睛卻是一直緊閉著……
“站住!”
“竟敢羞辱長老,怎能放你!”
“小子,受死!”
這時,隻見三個身穿灰色道服的道士正揮著利劍,捏著指訣,踏草而行,追著前方不遠的一個年輕書生。
年輕書生腹部受傷,腳步減緩,已是快要被追上。
年輕書生手持一根滴墨的毛筆,淩空揮灑幾筆,幻化出一條手臂粗的墨色長繩,在空中繞了一圈,攔住三個道士的去路。
三個道士亦是有修為的人,連揮手中乾坤劍,光芒一閃,墨色長繩瞬間斷為幾段,化為墨汁滴落在地。
當中一個長著大鼻子的道士喝道:“些許微末法術,也敢獻寶?!”
旁邊一個顴骨高聳的道士說道:“大膽狂徒,還往哪裏跑?竟敢汙蔑鬆鶴觀,饒你不得!”手中之劍向上一揚,一道無形劍氣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劃去,周圍氣息鼓蕩震鳴,帶著刺耳的破空之聲,“嗖”一聲鑽向年輕書生。
年輕書生以毛筆擋在胸前,抿嘴皺眉,向後退了幾步,“喝”一聲將劍氣之力化除,便朝著湖邊土坡往上走。
三個道士緊追不舍,紛紛以劍氣破空之力劃向書生,像是三道鋒利的爪子一樣。
書生腹部受傷,流血不止,氣息已顯紊亂,好幾次差點被劍氣劃傷,他一句不言,好不容易才躲過攻擊,狼狽逃跑。
三個道士臉露凶狠之色,相互對視一眼,均吟念口訣,劍挽半圈,相互交疊,像是漁翁撒網一樣將劍氣一同甩出。
劍光如網,瞬息間又凝注於一點,光芒四射,在日光底下也能清晰看見一個金色光球,正迅厲地朝著書生的後背刮去。
書生腳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嘭!”
一聲巨響,地上遺留著點點血跡。
書生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發現自己並沒被劍光所傷,隻看見前麵不遠處有個少年,腰間掛著一柄桃木劍,滿臉既是詫異,又是悲傷,還混雜著憤怒,默默抱著懷中的少女,少女一動不動,衣服上還殘留著血跡,看來是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