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崖之崖(1 / 2)

崖之崖

眼見雲生和陳元岱兩人都進了左邊的通道,虛亦微微歎了口氣,轉身對虛餘虛平說:“兩位師弟果真要走右邊的通道?”

虛餘哼哼冷笑,說:“我們都唯師兄馬首是瞻,哪敢胡亂做主?”

虛亦聽得出虛餘話的譏諷,卻也無可奈何,說:“要走哪條路也不過是一條路,既然雲、陳兩居士已經進去了,我們跟在後麵也沒壞處。”

“此處乃洪安地界,本門自當掃淨妖邪,若是師兄本事再高一點,或許就沒那麼難辦了,哪裏還要看別人的眼色?”虛餘直直望著虛亦,眼色如刀,冷冷說道。

虛亦的身子一震,沒想到虛餘會當著自己的麵說這樣的話,眼裏充滿了驚訝,卻又不敢直視虛餘。想起自己的道法修為,實在是低得不可一提,資質甚至比一些剛入門的師侄還要差,其實,自己又何嚐不知道其他師兄弟的背後議論?若是鬆鶴觀的規矩沒有那麼森嚴,恐怕自己遭觀中的地位就會一瀉千丈,早已不是什麼大師兄了。

但是,其他師兄弟無論怎麼在暗地裏鄙夷自己,都可忍耐,隻要青河長老還認我這個徒弟,我便是大師兄,就算資質再差,我隻要勤加修煉,以勤補拙,一切都沒問題。

這時虛平暗暗推了一推虛餘的手肘,湊到耳邊說:“別跟他頂嘴了,靠他保護我們是不可能的了。單單那些白骨怪物就算了,聽說這裏還有更厲害的怪樹長藤,若是我們分散走開了反為不妙,和那兩個小子一起走,到時隻需隨機應變,還能讓他們頂在前頭,師兄且忍一忍,就隨他去吧。”

虛餘摸了一下左臂,那是與白骨怪物相鬥時,替虛平擋的一招,竟被傷著了筋脈,暗想:“師弟說得沒錯,我又何必硬著性子爭這口無謂之氣,到時隻會自食其果。要是當初拿到那小子的桃木劍,修為大增,也不必屈於人下了,這次我可要好好想想辦法!這虛亦也當真無用,虧他還是大師兄,連看我一眼都不敢,難怪虛寧師兄說他是個軟骨頭。”

想到這裏,虛餘對虛平默默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虛平轉頭露出了笑,對虛亦說:“請大師兄勿要介懷,不要把師兄方才的話放在心上,他不過是無心之失。我們這便進去左邊的通道吧。”

見這兩師弟一冷臉一熱臉,虛亦無話可說,沉沉呼了口氣,握緊雙拳,走進了通道裏,後麵卻傳來了低低的譏笑。

虛亦半閉著眼,置若罔聞,想著《孟子》裏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雖然這是儒家之言,卻以為修煉一道也是如此,隻要心誠所在,加之勤奮刻苦,定然有所收獲,至於別人的議論,不過是沿路上的小風小浪,隻要過去了就什麼也不是了,修道長生千百年,要是日後看來這些實在是不值一提。

看來走這條路是對的,雲生和陳元岱走在前麵,一直沒有異常之處,洞裏也沒有那麼昏暗了,可以清晰地看見左右洞壁的雕刻,隻見上麵畫有不少異獸,皆是世間少有,甚至有不曾見過的,頗為壯觀,讓人心生歎服。

陳元岱更是如獲珍寶的樣子,興奮得手舞足蹈,細細觀賞著每一個雕刻,久久不肯離去,還指著其中一副頭似魚,嘴伸獠牙的雕刻問雲生:“雲弟覺得有點像那些白骨怪物嗎?”

雖然那些白骨怪物也是長著獠牙,身上還有魚鱗一樣的東西,但細細比較還是有很大不同,雲生便說:“看來不是同一類的,我看這些是上古時代的異獸吧,如今人間恐怕無法見到了。現在我看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陳元岱搖頭說道:“不急,不是還要等那幾個道士嗎,剛好在這裏等,我須得好好端詳一下這些壁畫和雕刻——不,我還要描繪下來。”說著,他真的拿起腰間的“潑墨”,拿出紙來。

“他們遲遲未來,已經走了另一條道也說不定,無所謂了。”雲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