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元岱似乎已經料到他會如此,“潑墨”一轉,“墨鞭”便轉向纏住了虛餘的腳,狠狠地往外甩去。
虛餘卻也不甘就此被摔落懸崖,左手捏個劍訣,隻見他周身出現數十道光劍,悉數將“墨鞭”截斷,在空中盤旋一圈,竟又回到鎖鏈上。
陳元岱自然不會就此退卻,掌風如烈火,“墨鞭”如驟雨,又與虛餘打鬥起來,不一會虛餘一時不妨,竟吃了次虧,鞋破襪穿,腳趾處頓時血流如注。
這個時候,雲生已經緩過氣來,憑著一口真氣,催動玉書心法,靈力彙聚於臂,猛地一拉,竟將虛亦兩人扯了上來,落在了鎖鏈上。
虛餘眼角餘光已經看到雲生走了過來,桃木古劍光影四散,以為他也要來夾攻自己,心裏又驚又怕,心神一亂,護體的劍光忽的縮短了一圈。
“著!”
陳元岱一聲厲喝,“墨鞭”卷襲而去,虛餘無法避讓,“嘭”的一聲,正中胸口,登時被震了出去,接而急速墜落懸崖。
這下,卻是沒有人能夠伸出緩手了。
眼看虛餘墜落下去,下麵一片濃濃綠霧,隻傳來一聲哀叫就沒了蹤影。
“該死!”陳元岱又是罵了一句。
雲生目無表情,臉上隻不過閃過一絲惻然,他不是一個殘忍冷血的人,卻也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迂腐之人。
見得這情況,虛亦滿臉悲色,歎了一口氣,說:“師弟他又是何苦?為了一把木劍,唉。”
虛平呆若木雞,眼神渙散,看來餘悸未了。
“走吧。”雲生說了一聲。
眾人正要動身,忽然,隻見從霧海深處猛地竄出條條黑色的粗繩,瞬時纏住鎖鏈,編織如網,鎖鏈一繃緊,頓時四分五裂,如同砂石一般支離破散!
眾人一驚,連忙蹬躍而起,然而附近並無附著之物,隻能凝氣於丹田,使自身身體變輕,如鴻毛一般冉冉下墜。
然而懸崖深有萬丈,若是一直跌落下去,加上巨獸半空襲擊,卻也無法抵擋。
“不好,此霧有古怪!”
綠霧迷蒙,帶著濕潤之氣,竟是帶有劇毒。
雲生心神不亂,屏氣斂息,施展玉書中“氣”一法,如飛燕盤旋,隱隱中似乎已能騰翔飛躍。
本來以為懸崖深不可測,不想隻一會,眾人便已著地,除了虛平摔傷了腳踝,其他人倒沒大礙。
懸崖大概隻有數十丈高,隻因迷霧障眼,不知高低,倒有點“隻緣身在此山中”的奇妙感覺。
“遭了,這霧有毒!”虛平修為較低,綠霧無處不在,無孔不入,隻落地一會,他便已臉色發青,嘴唇發黑,滿頭大汗,喉嚨發澀說不出話,“師兄……我……不想……死,救……我……”
虛亦惶然不知,隻覺自己一切如常,並不需要運功抵毒,見虛平此時中毒頗深,性命堪虞,卻也無可奈何,苦聲說道:“我不知師弟中了什麼毒,身上也沒解藥,這可如何是好?”左右一看,見雲生和陳元岱就在附近,便以肩扶起虛平走過去。
“師弟中了劇毒,毒氣攻心,不知……陳居士乃是醫者,能否解毒?”虛亦急急說道。
陳元岱卻不理會虛亦,轉身對雲生說:“這毒霧與之前在喚聲林遇到的劇毒十分相似,而且這虛亦不曾運功也沒中毒,想來便是因為他不久前服用過喚神丹,藥效尚存。”
雲生也有這個感覺,便從懷裏取出喚神丹,分給眾人一顆,服下之後,果然大為奏效,而虛平也漸漸呼吸平穩,毒氣散去,臉色如常。
“小心,或許黑衣人就在附近。”
陳元岱對雲生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不過眼前,我們還是想想辦法,該如何逃離此處,不然這兩隻巨獸可要把我們給碾碎。”雲生輕輕說了句。
眾人往前一看,隻見綠霧當中,一隻長著鳥頭鷹嘴,蛇尾的巨龜,正與一隻長著八足兩螯,下身如蟹,上身如蜘蛛的巨獸激烈拚鬥著,周圍亂石遍布,毒液四散,錯亂的蛛網交叉縱橫。
此情此景,無一不訴說著剛才發生的慘烈戰況,眾人由不得提起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