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笑著打斷道:“好啦好啦,不必轉開話題。我還不知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呢。”
少女撇嘴道:“我叫青瑜,叫我小青就好。”
雲生正色道:“我本應該起來行禮,無奈困在這裏不得自由。在下雲生,青瑜姑娘有禮了。”
青瑜變色道:“你就是雲生?”
雲生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青瑜怒道:“你便是洪安城裏有名的浪蕩子,采花大盜,專門欺負良家婦女,聽說還誘拐童男童女!”
雲生聽了有點哭笑不得,道:“你是聽誰說的?”
青瑜咬牙切齒道:“別管我聽誰說的,你就是一個輕浮薄情的臭小子!”
雲生一臉無奈,道:“你看我像嗎?”
青瑜道:“不是像,是很像,而且你就是那樣一個人。虧我還替你出言劃策,救了你一命。要是逃了出去,又不知要禍害多少女孩子了。可惡!”
雲生苦笑道:“看來我是沒有辯駁的必要了。”
青瑜又說:“對了,我要告訴那個牛鼻子真相,可不能讓你這個壞人跑了。”
雲生歎息道:“現在我們依然生死未卜。我是不是采花大盜並不重要,到那時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可也不能逃出去,你要想好了。”
青瑜點點頭,說:“你說得沒錯,我可不想陪著你這個浪蕩子一起死,到時再隨機應變吧。”
雲生暗歎一口氣,也不知這誤會是從何而來,但青瑜已經先入為主,知道多說無益,當下也隻能閉目養神,靜靜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雲生遠遠聽見有腳步聲傳來,連忙垂頭彎腰,做出萎靡痛苦之態。
隻聽那人冷笑道:“你這小子可死了?”
雲生一驚,來的並不是虛木,而是虛木的師弟虛明。
……
“進去足足有半個時辰,不知師兄跟他們說些了什麼,又看了些什麼?抑或是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虛木剛從密室中出來,虛明便冷冷說道。
虛木搖頭冷笑道:“我的好師弟,我早就說過,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要知本觀規矩森嚴,長幼有序,我若告知長老,你可少不了一頓責罰。”
虛明道:“你少來嚇唬我,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背後小伎倆?”
虛木臉色頓變,陰森道:“你在偷聽?”
虛明冷哼一聲,道:“我不聽也知道。”
虛木麵容如披寒霜,緩緩道:“你知道些什麼。”
虛明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表麵上是垂涎那個少女,其實是在覬覦那小子的兩件法寶。此番冒險接近‘幻鏡法陣’,不過是想要花言巧語騙取那小子的信任,好讓他心甘情願把法寶給你。”
虛木麵無表情:“接著說。”
虛明接著道:“‘幻鏡法陣’吸奪人的三魂七魄,煉製血丹,總不超過十二個時辰。我知道,在十二個時辰之前,你定會使詐將我引開,甚至暗算於我,好讓你進去中止法陣,奪走法寶!長老向來自以為是,以為事事都在他的掌握之內,此刻他大概還在丹室裏打坐修煉,萬萬不會想到你的小盤算。”
“嗬嗬,”虛木冷冷發笑,“說得好,既已全部猜中,你還等什麼呢?立刻去稟告長老?”
虛明笑道:“此等小事,何須勞煩長老。我雖手腕受傷,又失去一隻眼睛,但師兄道行修為,小弟早已心中有數。我又早有準備,師兄還是快快束手就擒為好。”
虛木道:“不必多言,出招吧。”
虛明取出劍來:“小弟得罪了。”
兩柄乾坤劍,冷夜生寒光,恩怨一朝斷,生死不斷腸。
就這樣,兩個朝夕相處十多年的師兄弟終於刀刃相見,傾盡畢生修為,也要爭個高低。
打鬥之聲久久響徹在這個淒寒的後山孤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