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鬥角
巫長一走入丹室,臉上平靜如水的神色就起了波瀾。
他有些興奮,甚至有些狂喜。
雖然在他心中,中原的神功秘訣絕對比不上南疆的巫術,但對於無字玉書這種“天書”,他也心存好奇,畢竟仙術無垠,功力無疆,取長補短正是他想要做的。
他要好好看一看這本傳說中的“天書”。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打開來。
可是,他隻能打開一頁,上麵隻有兩個字:“枕,書。”後麵的書頁是一片空白。
巫長也立刻想到:莫非這仙訣的修煉方法與平常不同,隻需將頭枕在上麵就能練功?這可真是奇異,也不得不說有點方便。
於是,巫長便屏去心中雜念,端端正正地將無字玉書放在床榻上,平平穩穩地躺了下去。
可是,除了剛開始觸碰時有些冰涼,巫長的身體,以及腦中的意識,全無變化。
巫長以為自己的六感過強,於是便又封閉六感,隻把自己當成一個全無修為的普通人,宛如初生的嬰兒一般。
這樣,想要修習新的心訣大概就會容易得多。
可是,他還是猜錯了。
封閉六感的巫長幾乎已經快要沉睡,卻依然還沒什麼都沒領悟到。
這本所謂的無字玉書就像是一塊尋常的玉枕,倒讓人睡得十分舒暢。
巫長坐了起來,又將無字玉書打開,但上麵還是隻有那兩個字。
“這上麵明明已經沒有屏障,為何我都沒有辦法參透其中的奧秘?”
巫長漸漸有些氣餒,但他畢竟是一個素有經驗和曆練的修士,很快便將這念頭忘掉了。
他定要找出其中的因果。
就這樣子,竟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三天。
三天三十六時辰,這已經能做許多事了。
但巫長還是什麼都沒做到,然而他並不後悔。
任何探索和求真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且都不一定能找到答案,但是,巫長有的是時間,也很有耐性,所以他並不急。
他輕輕看了看上麵隻有兩個字的無字玉書,自言自語道:“原來這便是靈燁親自前來把這東西送給我的原因,打不開的石頭的跟普通的石頭又有什麼區別,是我小看這靈燁了,我早就該想到的。中原人何其虛偽,如何會將自己苦苦得到的東西拱手讓人?”
“那這東西該怎麼處置?我是要毀了它,還是藏起來,還是……物歸原主?”
巫長想起了雲生,想起了“神魂仙魄”。
“雖有天賦資質,但沒有了仙訣心法,正如人沒有了渡岸的船,稍有風浪,便會被撲沒。我要想利用他,還是不要阻礙他的好。”
想到這裏,巫長決然起身,走出丹室。
靈燁長老還坐在外麵,好像一直沒有離開。
或許,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所以一直守候在外?
靈燁長老連忙起身相迎,笑道:“恭喜國師,又得一仙訣。”
巫長麵無表情,道:“何喜之有?”
靈燁長老笑道:“已過去足足三天,國師不食不寢,不正是在勤練無字玉書上的法訣?修為大增,這自然是好事。”
巫長道:“這無字玉書僅有兩個字,確實是本‘天書’,我無法參透。”
靈燁長老笑容變得僵硬,好像大吃一驚的樣子,驚愕道:“居然有此等事!”
巫長冷笑道:“你應該早就想到,卻硬是不說。”
靈燁長老拱手苦道:“我以為以國師之能,看破此等‘天書’應是易事,卻不曾想居然和小道一樣,也僅僅能看懂‘枕書’兩個字,真是可惜,可惜!”
巫長道:“你這句話似乎另有深意。好像是在提醒本座:本座本質上和你一樣,不過是稍勝一籌,可不要太過頤氣指使。是這樣嗎?”
靈燁長老連連道:“國師多慮了,小道如何會有這等念頭。真是折煞小道了。”
他雖是連連聲稱不是,卻毫無實際做法,不過是說說罷了。
巫長看在眼裏,隻是默言不語。
靈燁長老又問道:“那這無字玉書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