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蟻
“小齊？！”
雲生一聲驚呼，扶起倒下的小齊，但小齊氣若遊絲，已然奄奄一息！
雲生震怒，霍然抬起頭來，卻見靈燁長老信步走來，臉上還帶著盈盈笑意。
靈燁長老看見雲生，便輕輕搖頭道：“你是不必對我發火的，隻因他是絕對走不出閑逸莊的，他是不應該懷有奢望的，他最終隻能是死。”
雲生道：“隻能是死，難道他的生死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
靈燁長老笑道：“沒錯，不僅是這個叫小齊的孩子，這裏所有的人，包括在你麵前叫穀雨的，我早已用秘法加以控製，封閉五感，占據神識，任你如何呼喊，他們都無法做出回應。也許他們的心我還無法操控，但除此之外，他們絕對無法抗拒我的命令。不如此，如何能當個好藥種？你說是吧。就算諸如小齊這些孩子不再排血，但體內仍殘存著不少的毒素，我還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左右他們的生死。”
“嗬嗬，可以這樣說，我便是他們的生死判官。”靈燁長老已經笑得有些狂妄。
雲生道：“你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靈燁長老緩緩道：“人的生命很寶貴，卻也很微不足道。要是你手上捏著幾隻螞蟻，隻需輕輕一用力，便能將它們捏得粉碎，這種感覺，是控製欲？還是權術欲？到底是什麼，我也似乎說不出來，但很微妙，大概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天仙，俯瞰大地渺小的凡人，這種感覺很讓人樂在其中。我也不例外。”
雲生沉聲道：“我不是很明白。”
靈燁長老輕笑道：“你不用明白，因為你就是我手上那隻螞蟻。凡人常常遙望星空，的確難以理解天上星宿的逍遙滋味。”
“是麼？”雲生語氣冰冷，隻因他懷中的小齊已沒有了氣息，身體逐漸由熱變冷。
一個生命，就這樣在他麵前消逝了。
他才做出了承諾，要救小齊出去，可現在便要食言了。
是他給小齊帶來了渺茫的希望，但這希望很快就被撲滅了。
難道我做錯了？要是我聽小齊的話，當時立馬出莊，也許，他就不會死了。
雲生神色變得有些漠然，有些迷惘，他沒有改天換地的能力，也沒有逆轉他人命運的神術，未來的一切，都是不可控的。
每一步，都需走得小心謹慎。
因為，稍有差池，便會有人犧牲，付出血的代價。
“你在想些什麼？！動手打他啊，有什麼好遲疑的，還跟他瞎聊什麼？”青瑜忽然大聲叱道。
這一聲驚醒了雲生，的確，他是不該遲疑的，事情已經發生，再多想已於事無補，還不如奮力彌補遺憾，這也是付出血的代價所換來的寶貴機會。
“哦，姑娘你似乎很有自信。”靈燁長老笑盈盈地盯著青瑜，有意無意地瞟了青瑜的胸部一眼。
青瑜惱怒道：“臭道士，你看什麼，信不信我挖出你那雙髒兮兮的眼睛來！”
靈燁長老歎息道：“真是可惜了，之前我是不該放你走的，要不然，我這雙眼就是送給姑娘你又能如何。”
青瑜想起之前的“奇恥大辱”，臉上時而發白，時而發紅，明明生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當下連晃手上銀環，隻聽“叮叮”之聲急促刺耳，化作無形之刃，往靈燁長老而去。
靈燁長老微微一笑，袍袖一揮，一聲清嘯，有如林鳥齊鳴，繞於耳畔，不動聲色便將青瑜的攻擊化於無形。
青瑜見一擊不成，更是氣得直跺腳，對雲生道：“你還不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