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蹤一瞬
本是一場“豪俠”相會,卻沒想到,竟會以這種方式散場。
陳元岱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也不知該喜該悲,該樂該愁,真是不勝唏噓。
“那些人,唉,雲弟,或許我本就不應該介紹那些人與你相識,我真是大錯特錯了。”陳元岱歎道。
眾人散去,客棧的二樓也就隻剩下雲生和陳元岱兩個人了。
雲生輕按胸口,咳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說:“元岱,這不能怪你。今日之事,倒是讓我開了不少的眼界。”
陳元岱關切道:“你身上的傷,可還要緊?”
雲生微微搖頭,說道:“我的傷沒有大礙,正如鄭老前輩所言,三天之內便能痊愈,元岱不必擔心。”
陳元岱問道:“這位鄭老前輩可真是神通廣大,溫厚而又不失淩厲,不知你是如何與他相識的?”
“其實我和他們不過隻有幾麵之緣。”雲生便將前兩次和鄭夫相遇的事告訴了陳元岱。
陳元岱雙眉低垂,試圖摸清鄭夫的來曆,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如此看來,這位老前輩可真是神秘,而且法力深不可測,在中原修仙門派中恐怕已是數一數二之人。是善是惡,也難以揣測。”
陳元岱言語中似乎在擔心雲生。
雲生明白陳元岱的意思,忽然說道:“其實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鄭老前輩的法力如何,又與我們何關?他的背景和來曆雖然神秘,但隻要心中坦蕩,也與我們無關,不是嗎?而且,我總覺得,鄭老前輩對我並無惡意。”
陳元岱笑道:“如此,雲弟心神澄明,倒是愚兄多慮了。不過話說回來,剛才你與平陽君鬥法那會,可真的要急死我了,我真恨不得衝上去跟他們動手。”
雲生說道:“你若插手,鄭芙這個小女孩隻怕早已落入他手。”
陳元岱歎道:“你既將她托付與我,我自明白你的意思。”
雲生微微笑道:“你當然能明白,當然,你也做到了。”
陳元岱臉上並無喜色,道:“隻是我沒想到,所謂的名門正派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唯利是圖,欺善怕惡,早已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他們甚至會對一個無知的小女孩下毒手,我真的非常詫異,感到十分震怒。”
雲生道:“我也沒有想到。”
陳元岱又說:“柳如星有句話可能說得很對,在這裏可能沒有一個好人,她恥於與他們為伍。隻可惜,我身為玉水門的弟子,卻又不得不與他們為伍。我是如此,柳師妹恐怕亦是如此。”
提起柳如星,雲生忽的想起來,問道:“我昏迷的這些天裏,可都是……柳如星照顧我的?”
問著這話,雲生臉色有些發紅。
陳元岱本來滿是憂色,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大笑。
雲生的臉越發地紅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說:“我身上的衣衫自是更換過的,我又聽她說,親自洗臉喂飯什麼的……你可別笑話我了,快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陳元岱見雲生焦急的樣子,便也不發笑了,正色道:“你身上的衣衫自是我給你更換的,難道你還以為別人一個尚未成親的姑娘會親手給你換衣服?柳如星雖然性格不拘一格,但對男女之防也是甚為嚴謹的。不過嘛……”
雲生急問道:“不過怎樣?”
陳元岱又笑了:“平常的噓寒問暖總是有的,還特意常常一人獨自留下照顧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