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上警局的門檻,辛水晴就被那個陣勢嚇懵了,一襲紅色印有紫羅蘭花紋連衣裙的二小姐正在和一個陌生男子隔著桌子糾纏著,旁邊的兩位警察麵麵相覷,無所動作。辛水晴將手裏的紫羅蘭輕輕放置在一旁,無奈的用右手撫上自己的額頭,輕咳了一聲。
二小姐肖筱在迷糊中顯出機靈,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她,看到自己搬來的救兵已經來到,頗為得意的瞥了對麵的男子一眼,“看到了沒,我朋友來了。”
“希望你的朋友不會像你一樣喪失理智。”一句尖酸的男音響起,辛水晴這才將目光投射到對麵那名男子身上,一身邋遢不堪的紫色西服,臉色略顯疲憊,但是看上去依舊是俊逸不凡。
二小姐肖筱怒目圓瞪,氣憤不已,那男子無視肖筱的怒目,轉頭對其中的一位警察說:“事實擺在眼前,我對麵的這位神經質小姐醉酒後被人非禮,誣賴好人,我便被抓到了這裏。”
肖筱一聽這話,怒火中燒,拍案而起,指著對方的鼻子,“敢做不敢當,你還算是男人嗎?”
男子把頭一撇,無視肖筱的怒火,也從座位上站起,“我生平第一次來警察局走一遭,竟然是因為一個神經質,算我倒黴。”接著,男子輕佻的玩弄起肖筱耳旁的一縷頭發,“就憑這樣的姿色,還想入我柏少的法眼,小姐,你自視過高了。”
肖筱也不甘示弱,順勢拽起對方的衣領,狠狠道:“那是因為是你的視力有問題!”
“好心提醒你一句,放開……”
“不放!”
“放……開……”男子也拽起二小姐肖筱的衣領,兩人的對峙狀態便更加明顯了。
辛水晴無奈歎息,二小姐的迷糊病八成又犯了,麵前這位男子很有可能是受害者,上前用手覆上肖筱的肩頭,輕聲道,“理智一些。”肩頭是肖筱的敏感部位,這個動作足以讓肖筱冷靜下來半分。
“晴姐姐,你要救我呀,他……他不是好人。”晴姐姐?辛水晴想要直接暈掉,這個稱呼,是和二小姐私下打鬧的特定稱呼,現在突兀的出現在這裏,隻能證明一個問題,二小姐確實因酒精刺激,達到了空前的迷糊狀態。
朝麵前的受害者男子微微一笑,“先生,對不起,如果我的朋友有什麼冒昧之處,敬請見諒……”
沒等辛水晴將這些客套語說完,對方已經放開了鉗製二小姐的手,眼見這一場對峙將要和平落幕,不料,二小姐的左腳踩上了那名男子的右腳,眼裏充滿著挑釁的目光。
看到二小姐腳上珠花顏色不一致的鞋子,辛水晴頓悟,原來鞋子錯配的元凶不是自己,而是一向迷糊的二小姐。
男子不惱反笑,雙手一攤,作無可奈何狀,“警察先生,我想,如果要我和這位‘小姐’和解,有點問題。”他特意加重了‘小姐’二字上的讀音,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二小姐一聽,立刻義憤填膺,辛水晴見狀,立馬拉住蠢蠢欲動的二小姐,並遞給她一個危險的眼神,讓她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接下來,事情進行的分外順利,在她和警察的協調下,雙方同意和解,將這場糾紛歸結為誤會一場。
眼見這場警局鬧劇就要告一段落,二小姐又打出了非常理牌,肖筱一把奪過警察先生手裏的和解書,斜著頭看了半天,目光停在了那位男子飛揚跋扈的簽名上,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出一句話,“嗬嗬,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呢,這麼橫,原來不過是一棵樹罷了。”
辛水晴定睛一看,果然,那位僅僅是一棵樹而已——‘柏楊’。
太和平的生活那就不叫生活了,那棵樹最終無償奉送了二小姐一句,“神經質小姐,下次出門,記得不要穿錯鞋子喲。”
柏楊此後的幾天裏,他一直疑惑,那晚的兩名女子到底是什麼組合呀,一個是清純佳人,一個是妖豔女郎,一個大方得體,一個二到極點。
當他將那晚的狗血情節大概告訴了步逸謙之後,步逸謙一如往常一樣沉默,隻留給他大吐苦水的機會。
終於,柏楊的忍耐度到達極限,“步逸謙,你在這裏休閑的聽我的悲慘經曆,很愜意是吧。”
“勉強還行,隻不過,這個故事,太像虛構的,似乎沒有多少真實感,希望你不要在故事的結尾加上一句: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怎麼可能是虛構呢,我那件被潑了酒水的紫色西服還在家裏呢,現在那件西裝可是呈現博物館珍藏的狀態,不過,我可以對你免費開放的。”
“那就繼續珍藏吧,對於這種寶物,我可沒有多餘的賞析興趣,另外,我的直覺是,你對那位清純佳人感興趣。”
“清純佳人?有點興趣,但並不大,而且,我認為她們可能是蕾絲邊,你可以想象一下,兩個人,穿著帶有不同珠花的同一款鞋子,一個穿著印有紫羅蘭花紋的連衣裙,一個懷抱紫羅蘭出現,這其中不古怪嗎。”
“經你提醒,我想:其中的一位女主角,我見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