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帆布帳篷之中,一個黑臉壯漢眼睛投射出一種令人心生涼氣的目光。
“你說什麼?在春玄山上有無盡的野獸潮,而路塵就這樣犧牲了。”語氣帶著一點哽咽,努力控製住自己眼眶即將露出的淚水,加力此時的氣息仿佛衰老了許多。
在加力的麵前,路塵帶領的這個小隊此時正熱淚盈眶,目光通紅的看著麵前的加力,站在最前方的王蒙厲聲說道:“將軍,還望你能夠及時的將消息傳給總部,那些獸潮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東西,如果獸潮一旦下山,那麼方圓幾百裏的人都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而且我們小隊在這裏申請作為第一線前往獸潮,今天我們回來,是有重大的軍情的稟報,但是我們的兄弟依然在春玄山上,我不能讓他死了依然沒有一點東西留下,希望將軍能夠成全。”
此時的加力靜靜的看著在自己麵前帶著淚水的少年,按下心中的痛苦,向著帳外走去,而王蒙等人跟在加力的後麵,安靜的走出帳外。
一時之間,軍營變得騷亂起來。
……
“呃,呃,呃”
巨大的疼痛令得路塵醒了過來,睜眼看著自己麵前的景象,路塵不禁心頭一涼,無盡的黑暗讓得路塵內心產生一種恐慌感,但是長時間的軍旅生涯,將自身毅力上的軟板徹底補齊,在短暫的恐慌之後,路塵很快平靜下來。
感受著自己身體之中的狀況,路塵不由得一陣苦笑,自己的經脈盡數被雜質所淤積,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隻留下滿身的傷痕,腳踝還傳來專心的疼痛,隨手從自己的身上撕扯下一塊布放進自己的嘴裏,小心翼翼的查看著自己的傷勢,仔細一看,路塵的腳踝已經變腫,眼中狠光一閃,路塵的手用力的向著自己的腳踝扭去,一股鑽心的疼痛傳自己的腳冒出來,路塵不由得咬緊自己嘴中的衣料。
休息半天後,路塵掙紮著盤坐起來,然後運轉自己體內的氣流,體內微弱的氣流讓得路塵一陣苦笑,暗道:“他媽的,這一回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但是幸好我的命留下來了,這是一個好事。”
一年時間,路塵在軍營之中學會了許多,自己的脾氣秉性也是在不斷的接觸社會之中養成,在軍人的身上,隻要自己的命還在,那麼一切情況都不算太糟糕。
在路塵不斷的運轉著體內的氣流時,一道微弱的白光正在遠處閃爍,在長時間處於黑暗狀況下的路塵立即就感應到這一絲白光,眼中投射出一縷神光,路塵撐起自己自己本就疲軟的身體,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是卻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無奈之下,路塵隻好用自己還算完好的雙手撐在冰冷的石子之上,向前匍匐前進。
時間在路塵不斷的爬動的過程之中不斷流淌,路塵的爬動很慢,或許要休息很久他才能有力氣向前爬動一步,但是他依然在不斷的堅持,內心之中強大的求生意識正不斷的提醒自己,光亮之處就是轉機。
路塵已經在冰冷的石子之上爬動了一天,腦海之中不斷傳來眩暈感,讓得路塵有一種想要睡過去的衝動,但是每一次眩暈感來臨時,路塵都會抓起旁邊尖銳的石頭,狠狠的向著自己的身上紮起,感受到極大的痛苦,體內的眩暈感就會減弱,隻有三百米的距離對於路塵來說就是一道漫長的生死線,跨過自己就重獲新生,停留在這,自己就將失去自己的生命。
此時路塵的心頭想起很多事,很多人,往昔的生活在路塵的腦海不斷的盤旋,自己的父母,自己虎頭虎腦的弟弟,自己在軍營之中的兄弟,自己又敬重又害怕的加力大叔……,一切的一切,不斷地在路塵的心頭回轉,閃過這些事,路塵的心頭就湧起極大地力量,但是心頭的感覺卻無法付諸行動,這是一個精神戰勝肉體的戰爭。
頭上不斷的冒出豆珠般大小的汗珠,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身上的傷口接觸地麵傳來的痛苦都是讓的路塵倒吸冷氣的原因,心中暗自慶幸,幸虧自己達到煉血境界,能夠控製自己的血液在傷口出迅速的結疤,這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因為血液流失而變得更加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