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救命(2 / 2)

我是真想爬起來對他屁股也抽一下,但經過這一路的勞苦,我覺得自己更加虛弱,甚至還困意十足。

我輕輕念叨一句讓他快點買藥給我治療後,就一閉眼沉沉睡去。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在這期間,我恍惚覺得有人折騰我,又是擦身子又是喂藥的,等我再次睜眼時,這屋裏很昏暗,屋正中點著一個煤油燈,拉巴次仁正光著上身躺在另外一張床上打鼾。

我發現自己身子好了很多,別看還沒下地行走,但能感覺身子裏有勁。

我輕歎一口氣,知道自己是挺過來了,小命沒丟,等習慣屋內亮度後,我又試著下床。

可我剛坐起身無意間一低頭,發現自己雙腿內側竟然趴著兩隻大螞蝗,而且這兩隻螞蝗的長度比我在螞蝗穀見到最大的還能大出一截去。

我忍不住一聲吼,拉巴次仁聽到後猛地坐起身,看樣他剛才是真睡著了,看我時還一臉迷茫之色。

我指著那兩個大螞蝗,對他大喊,“快點,拿鹽包來。”

拉巴次仁明白過勁,哈哈大笑起來,還走過來安慰般的拍著我說,“寧天佑,這螞蝗是我給你放的,你急什麼?”

我心說自己不急才怪呢,而且看他沒有要幫忙的架勢,我一發狠,伸手就向這兩隻螞蝗抓去。

本來我是拿出兩敗俱傷的做法想把螞蝗拽下來,可不料我剛一碰,它倆就毫無反抗的從我腿上掉了下去。

看樣它倆早就死了。

我是被弄懵了,拿眼神詢問拉巴次仁。

拉巴次仁隨手抓起一隻螞蝗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又跟我解釋,“寧天佑,這螞蝗跟螞蝗穀的那些敗類不一樣,它也叫水蛭蠱,不僅能吸食血液,在施針施咒下還能咬住人的體表把血液吐回去,之所以你現在這麼活蹦亂跳,跟用水蛭蠱治療有很大關係。”

我一直在床上坐著,真不知道拉巴次仁從哪看出來我活蹦亂跳的,而被他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明白水蛭蠱是什麼東西了。

拉巴次仁又一擼胳膊,給我看了眼他胳膊上的兩處傷口,“寧天佑,你昏迷太嚴重,藥都灌不進去,我隻好把藥吃了又犧牲些血液,讓水蛭蠱變相的把藥送到你體內,放心吧,我是AB型血,很牛的。”

而他剛說完又一拍腦門,改口來了一句,“不對,O型血才是最牛的,那我就是O型血。”

自打接觸拉巴次仁後,我就被他強悍的觀念一次次打敗,這次更是如此,雖然我明白他是在安慰我,讓我寬心,但給我感覺,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什麼血型,尤其按他的意思,還是什麼血型牛他就什麼血型。

其實我也不需要他過多安慰,畢竟自己身子好轉,這就說明“輸液”是成功的,隻是在心理作用下,我對拉巴次仁這種“輸液”的方法還有些餘悸。

拉巴次仁猜出我的心思,大咧咧往旁邊一坐,拍我肩膀說,“我說哥們啊,你就知足吧,我知道那所謂的西醫療法,拿個玻璃瓶子,把藥放進去攪合攪合,再用個針頭往人身子裏射水,那得多疼啊,你看咱爺們用水蛭蠱,感覺不到疼就能把藥送進去。”

就事論事的說,尤其是經過螞蝗穀的一劫,我還真對水蛭吸血有了新的認識,像它們這種蟲子,嘴裏一定有類似麻藥的東西,吸人血時頂多讓人麻癢,還真沒有疼痛感。

拉巴次仁看我臉色好轉,又說個題外話,“其實水蛭蠱這東西在很早以前就被用到了,古時的大理蠱醫,還有我們門巴族的苯教巫師,都會用水蛭蠱來輸液或做外科手術的。”

“外科手術?”我實在忍不住,吃驚的反問道,“那你們怎麼縫傷口?”

拉巴次仁伸出一隻胳膊,邊比劃邊解釋,“要是我胳膊裏鑽進一種毒蟲,巫師就要先給我劃個口子把蟲取出來,之後用黑顎螞蟻咬住傷口的邊緣,這種黑顎螞蟻是大峽穀特有的,個頭大且咬力強,巫師會把握時機,等螞蟻死死咬住後,就趁機扭斷蟻頭,讓蟻頭留在傷口上,直到傷口愈合為止。”

我聽愣了,一方麵是被這種奇聞震撼住了,另一方麵也被苯教的文化所影響,甚至我突然覺得,老舅下套硬逼我來西藏,弄不好我真會收益。

拉巴次仁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拍了下我的大腿說,“小妞,別想了,快下地,我給你弄吃的去。”

我這次沒慣著他,趁機對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反駁道,“記得給我弄點肉來解解饞,好好伺候伺候你家官爺。”